成小塊,一塊塊餵了,輕嗤一聲道:“我生什麼氣,扔去跟香藥做伴就是了。”趙燕恆回來了,她的心也覺得定了,“倒是外頭的事最要緊的。”
趙燕恆笑了笑,拿出一疊東西給她:“是父王給我的。”
綺年拿在手裡一張張仔細看了,目瞪口呆:“父王原來早就去查過了?怎麼沒跟我說——”突然想明白了其中關竅,不由得垮下了臉,“原來父王對我竟是如此不滿,你若不回來,想來這次我真是要被休回家了吧?”
趙燕恆拉了她的手:“你就被休回家了,我回來也要再把你娶回來。”低聲道,“父王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日後知道了便不會如此。”
綺年撇了撇嘴:“只怕在父王眼裡,我就是一個惹事的麻煩精。”將趙燕和婚禮上那御賜酒器的鬧劇說了。
趙燕恆聽得目光閃動,伸手圈住綺年的腰笑道:“我的世子妃就是聰明能幹!”
綺年在他腰裡輕輕掐了一把:“你還說風涼話呢!當時我聽說是御賜的酒器,真是一身的冷汗。萬一王妃下了狠心把那東西砸了,我便是能查出事實也逃不了干係。”
趙燕恆冷笑道:“你當她敢?她並沒那麼大的膽子,這輩子最多也就是個推波助瀾,破釜沉舟的膽氣她是沒有的,否則我當年大約就不只是墜馬斷腿了。”
“可是父王還是不了了之了。”綺年嘆口氣,“雖說追查下去大約也是查無實證,可是我這口氣實在也咽不下去。”
趙燕恆手指點了點那疊紙:“方才父王已對我說了,任由我去查。”
“那若是查出來什麼呢?”綺年表示懷疑,“父王真會處置嗎?”
趙燕恆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從墜馬之事後,我就再不曾對父王告過狀……”他出神片刻,低聲道,“你說,我是不是也做錯了?父親初時只是被矇蔽了,若是我那時有所懷疑就對他全盤托出,他會不會那時就信了我?”
“那你什麼都沒對他說嗎?”
趙燕恆苦笑:“自從我知道父王迎娶母妃只是被祖父祖母所迫之後,就不敢再相信什麼了。不是有句俗話說得好麼,有了後孃,便有後爹,更何況父親從不曾深愛過母妃。”
綺年低頭想了一會兒,覺得有點不對勁:“你什麼時候知道父王只是被迫迎娶母妃的?誰告訴你這些的?”
趙燕恆略回想了一下:“便是害我墜馬的那個奴才不曾被打死之後,我聽說他居然還活著,曾想去讓父王打死他的。是怡雲在外頭聽見兩個下人說話,說是父王本一心想求娶的就是秦氏,皆因祖母那時有恙,生怕有生之年不能得見父親娶妻生子,才逼著他娶了母妃。怡雲回來告訴了我,我才覺得害怕起來,害怕我活不了多久,害怕父王對我也同對母妃一樣,不過是強加上的責任罷了。”
“怡雲?怡雲那時才多大啊?”
“跟我差不多,不過是十一二歲罷了。王妃進府後,我身邊大一些的丫鬟小廝都被換了只怡雲是母妃生前喜歡的,又是個小孩子,才留了下來。”
“會不會——是有人有意離間你和父王呢?”綺年不得不往陰謀論上去想,“因為你不相信父王,什麼都不跟他說,他也就不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這麼多年只看見王妃的賢惠樣兒,還當她真是觀音菩薩轉世呢!”
“也有道理。”趙燕恆用手指摩挲著那疊紙,低聲道,“這麼多年,我對父王也算得上不孝了罷。以至於有許多話,我想講,卻從未對他講過。”
“以後日子還長著呢。”綺年安慰他,“說句不中聽的話,父王春秋正盛,還有壽數呢,你慢慢孝順總來得及。”
趙燕恆哧地一聲笑了,輕輕捏捏她的臉:“偏你說話跟別人就不一樣……看著比我走的時候瘦多了,讓你受委屈了。”
“你這樣跑回來,我哪還有什麼委屈啊。”綺年把頭倚在他肩頭,“只是這事兒要怎麼收場?這紙上的東西沒個證據也不好給皇上看吧?”
“既然我回來了,自然都交給我。”趙燕恆摟著她,“不只是沒證據,有些本不該我們知道的事,同樣不能呈給皇上。皇上就是皇上,他也多疑。當初父王娶了母妃,皇上也疑心是郡王府要攬軍權呢,幸而祖父只有父親這一個兒子,連個庶子都沒有,不算人丁蕃盛,父王也是個淡泊的,才不致招了疑心。”
“皇上還疑心咱們王府?”綺年大驚,這日子什麼時候能安全點啊!
趙燕恆很愛聽她說“咱們”,摸了摸她的頭髮道:“皇上當時還沒兒子,真說起來,郡王府是可以過繼一個兒子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