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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麼了。

三跪九叩罷,上頭的娘娘們各自回宮,這邊的誥命們又回了殿裡,便有內監來傳,讓綺年和秦王妃去仁壽宮,太后召見。

用膝蓋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不然太后何至於叫一個懷孕八個月的孕婦顛顛地跑去見她?綺年只能在心裡嘆口氣,上了來接人的竹轎。還好抬轎的內監並沒搞什麼故意顛簸之類的花樣,綺年心裡又稍微鬆了鬆。

自打永順伯謀反,太后的身體就不大好了,今日是大年初一,太后也穿了全副的禮服,但看上去臉色有些晦暗,倒像是被繁重的頭飾壓得有些不堪負擔的感覺了。在她身邊陪著的鄭貴妃倒是面色紅潤,但妝飾卻頗素雅,估摸著也是照顧了太后的心情。

太后先跟秦王妃拉了幾句家常,問了問大長公主的身體——東陽老侯爺一去,大長公主身體也壞了許多,聽說已經很久沒有進宮跟太后說說話了,難怪太后惦記。綺年坐在下頭的錦墩上,儘量坐直身體又把頭低下,既不失禮,又能讓自己的肚子不至於太壓迫到。正想著什麼時候能回去,就聽太后忽然轉向了她:“怎麼聽說世子妃最近沒在郡王妃身邊伺候?”

果然來了。綺年心裡暗罵了一句,連忙扶著如鴛的手站起來:“是王妃體恤臣婦,免了臣婦晨昏定省,准許臣婦逢五逢十才過去問安。”

太后還沒說話呢,鄭貴妃已經掩著嘴笑了笑:“郡王妃寬厚體恤,世子妃可不能失了規矩才是,恃子而驕可是要不得的。”

簡直放屁,難道你懷孕八個月皇后還讓你去請安嗎?綺年心裡暗罵,表面上卻還得裝出一副恭敬模樣:“是,多謝貴妃教導。”

太后皺著眉,看樣子心情不大好:“聽說你剛才在殿裡就很失禮,不但不在郡王妃身邊伺候,還自己坐下了?這是什麼道理?聽聞吳侍郎家教甚好,怎麼你的規矩都沒有學好不成?”

這到底是哪個混蛋這麼快的耳報神!綺年捧著肚子艱難地屈了屈膝:“這其中有臣婦一些想頭,還請太后允許臣婦私下陳奏。”有鄭貴妃在旁邊挑撥著沒個好,偏偏皇后今天不在。

太后懷疑地看著她,鄭貴妃微微撇嘴:“什麼話還怕別人聽嗎?”

綺年含笑不語,腦子裡飛快轉動。太后見她不說話,到底還是擺了擺手,叫眾人都退了下去,才不悅地道:“你有什麼想頭?”

綺年捧著肚子困難地跪了下去,好在仁壽宮鋪著厚厚的地毯,還燒著地龍,跪在上頭軟綿綿的,倒比蹲身行著福禮舒服多了:“太后方才的教導臣婦都牢記在心,但臣婦也有一點兒想頭——太后也知道的,王妃是世子的繼母,自來這繼母是難當的,稍有些兒不好就要被人議論。”

這番話太后聽著倒是順了耳,因當今皇帝也不是她的親兒子,這認來的母子之間其實也多有些忌諱,因此聽著綺年的話,不覺起了幾分共鳴,微微點了點頭。綺年心裡一鬆,繼續道:“臣婦不知是誰向您陳奏今日大殿中的事,但臣婦實在覺得,此人對王妃有些不懷好意。太后試想,若是臣婦今日侍立王妃身邊,叫有心人看了,只怕會說王妃對繼子不慈,有意折騰兒媳,讓兒媳帶著七八個月的身孕立規矩。這些話傳出去,臣婦倒是落了個孝順的名聲,卻叫王妃如何自處呢?”

“唔——”太后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雖然沒說話,臉上的神色已經緩和了不少。

綺年低著頭道:“臣婦寄居舅舅家中年餘,見舅母便是這樣行事的,寧願自己揹負幾分不孝的名聲,也不能傷了外祖母的聲譽,因此臣婦自嫁入郡王府,也是這樣想的,只是臣婦到底年輕不知事,大約有時做得也未必妥當……”

太后想起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子,不由得心裡黯然,半晌擺了擺手道:“起來罷,帶著個肚子跪著,傳出去倒是我的不是了。”

綺年趕緊站起來:“臣婦方才請太后屏退左右,也是為著這個。若叫有心人傳出去,說因為臣婦在大殿中未曾侍立王妃身邊就被太后訓斥,難免有人說王妃是到太后面前來告狀的,王妃又不好自己分說,真是說不清的冤枉了。”

這番話倒叫太后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你能想到這一層,倒實在不能說不孝順了。可怎麼聽說,你跟郡王妃不怎麼和睦?人前連母親也不稱一聲?”

綺年一徑低頭,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表情:“總歸是臣婦年紀輕,不曉得怎麼孝順。再者瞧著王妃端莊漂亮,叫母親似乎總是叫老了,竟不好意思出口……”

這話倒把太后說笑了:“你這孩子——”隨即又想起一件事,臉又拉了下來,“怎麼聽說你對世子房裡的人有些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