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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年默然。沒錯,到底是自己兒子,皇帝自然想著個個都保全,只是最後能不能做到,那就難說了。
“跟你說,朝賀那日柳側妃的死,抬轎子的宮人與鄭貴妃宮裡的宮人是姐妹。這些日子鄭貴妃已然被禁了足,只是三皇子大婚在即,所以不曾傳出來罷了。”
這話說得綺年更糊塗了:“那事怕不是鄭貴妃所為罷?多半是柳側妃自己折騰出來的……”再加上金國秀有意無意地施壓……
趙燕恆只是笑。綺年搖著他的肩膀:“快說嘛。我覺得皇上好奇怪哦,明明阮語之死奇怪,皇上為什麼不查?太后突然病重又突然痊癒,誰會相信什麼借壽的說法啊。那個皇上不查,怎麼這個事明明不關鄭貴妃的事,又查了呢?”
“自然是因為這個實在太牽強。”趙燕恆拉下綺年的手握在手裡,“那個卻是更可信的,就要留著以後用。”
“留後手啊……”綺年勉強算明白了,“倘若鄭家安分守己,這事就算了,是嗎?”
“沒錯。”趙燕恆拿下巴蹭了蹭綺年的手背,“柳側妃之事,也無非是皇上敲打一下鄭家罷了。皇上所想,還是想著儘量保住三皇子的。”
“啊,你沒刮鬍子!”綺年用力抽回手,“扎死人啦!”
趙燕恆摟著她,就把臉往她臉上貼:“真會扎死人嗎?真會嗎?”
綺年又笑又叫地躲,兩人鬧了半天才停下,不過戰場已經換到床上去了。趙燕恆壓在綺年身上,臉貼著她小腹,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綺年輕輕摸摸他的臉。昨天晚上她小日子來了。雖然趙燕恆也預設了此時不是生孩子的時候,但畢竟已經二十五六的人了,也是想要有個孩子的。
“這幾日三弟下場,你正好藉著時候歇歇。”正月裡秦王妃藉口事忙,綺年來小日子的那幾天也叫著她去理事,滿府裡走。地下一層積雪,秦王妃坐著轎子,綺年這個兒媳就只能跟著在雪裡走了。
“嗯。”綺年這會兒已經不想著什麼不生了,但懷孕這種事也只能順其自然,“對了,我給你做了一件春衫,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趙燕恆頓時皺起了眉:“你日日忙著看帳,怎還給我做衣裳呢?”從前做個裡衣襪子之類的倒好說,但外頭的衣裳卻是有刺繡的,極費工夫和眼力,“有針線上的人,叫她們做去,你何必費這個眼。”
“哎喲,人家自己的夫君,當然要自己做一件啦。”綺年從床頭取出那件鶯背色的春衫,上頭繡了幾竿倚著石頭的竹子,顏色淡如墨畫,只在石頭邊上開出幾朵紫色野花,上頭停了一隻黑紅相間的鳳蝶,顏色極其鮮豔,引人注目。
“快來穿上讓我看看。”綺年美滋滋地展開衣裳。聽小雪說針線房裡的秀書每天繡著那些帳子單子,居然還有精力私下裡給趙燕恆繡春衫呢。一個奸細都這麼敬業,她這個世子妃當然也不能落後。
趙燕恆穿上新衣,嘴裡還要教訓綺年:“這蝴蝶繡得這般精細,必是極費眼睛的,下次不可再做了,不然要丫頭們做什麼呢?”一邊說著,一邊卻已經到鏡子前面去照了。
綺年這屋子裡的鏡子是一面玻璃鏡,自然沒有後世的鏡子質量高,但比那黃銅鏡已然好太多了,更難得是大塊,幾乎能將全身都照進去的。趙燕恆往鏡子前面一站,鏡裡的人生得白皙,這鶯背色更顯得鮮亮,淡墨色的竹子又壓得住色,不致有輕浮之感。
綺年抿著嘴笑:“我夫君真是玉樹臨風。”
趙燕恆低頭看看衣襬上那精工細繡的蝴蝶,心裡一陣暖意,讚道:“我夫人才是蕙質蘭心呢。”兩人目光在鏡子裡一觸,相視而笑……
☆、125 柳暗花明又一村
趙燕妤的及笄禮幾乎遍請了京城貴女;假如不是因為春闈在頭幾天放榜;那麼這絕對是秦王妃最歡喜得意的一天;只可惜……
“怎麼不跟著你父王去前頭?”秦王妃儘量壓下心頭的煩躁;溫和地看了兒子一眼。
趙燕平搖了搖頭,有幾分頹喪地在母親身邊坐了下來。看他這樣兒;秦王妃忍不住斥道:“看你這樣子!不就是被你父王訓斥了幾句嗎?還不快給我打起精神來呢,日後好生讀書便是。橫豎三年後你也還未及冠,那時能中也是少年進士了。”
趙燕平低著頭沒有回答。這次春闈放榜,他名落孫山。不過這還不要緊,進士每三年也不過才取二三百人,從各地湧來的舉子何止萬人,不中亦不稀奇。問題是他的三篇文章做得極其生澀,昀郡王拿去給他的先生看了之後;先生都極其詫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