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進了深坑裡,半乾的草和樹枝還有好吃的稀里嘩啦落了它一頭。
現在它倒是找到吃的了,可是也陷在這個大坑裡出不去了。
悲慘地在坑裡哼哧了一夜,隔天早上,野豬絕望地看到兩個人笑嘻嘻帶著一隻狗地站到坑邊。
連續兩天吃到好吃的食物後,野豬放鬆了警惕,何田和易弦再一次來的時候,就把蓋在坑上的木板給抽走了。
坑上鋪了一層樹枝樹葉,挖出的草還沒枯萎,也照舊蓋在上面,再放上好吃的誘餌。
野豬一來,只要往上一站,幾根細樹枝哪裡禁得住它的重量,卡啪啪折斷,野豬也就掉進坑裡了。
這個坑不算太深,可是野豬是無論如何爬不上來的。
何田樂呵呵地跟易弦說,“噢喲,這頭豬至少有七八十公斤重吧?”
易弦小麥都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察野豬,他們倆蹲在坑邊仔細看看這個渾身棕黑色毛的傢伙,
小麥汪汪叫著,十分興奮。
易弦問,“咱們怎麼把它弄上來啊?”
何田端起獵槍,“先打死它,跳進坑裡,皮剝了,把肉割了,一包一包提上來,我去年就是這麼弄的。”
憑何田的力氣,是沒法把這麼重的獵物從坑裡舉起來的,要從這裡運到河邊,再從河邊運到家,都是非常困難的。但是切成零碎的,一次一次運,就沒問題了。
她笑眯眯的,再一看易弦的神色,趕快說,“這可是頭大豬,又是公豬,再長也長不到哪兒去了,你可別說要抱回家喂啊!”
易弦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沒這麼想。要養,也得養母豬和小豬呀,再說了,咱們現在也沒蓋豬舍,豬圈。”
何田聽這話的意思,心想,怎麼就沒看出來易弦是個養殖狂呢?什麼都想抱回家喂。上次捕鮭魚時看到人家母熊領的兩頭小熊蠢萌活潑,竟然也說,“哎呀好可愛!”
何田射殺了野豬,讓易弦把鐵鍁扎進坑邊,夯實,她跳下坑,在豬後腳上綁上繩子,遞給易弦,讓他把繩子掛在鐵鍁把手上拉緊,慢慢拉起來,直到野豬被倒吊起來,再用削尖的木頭把繩子紮在地上固定好。
易弦想下來幫忙,何田連忙阻止,“你也下來了,要是來了什麼人,咱倆也跟剛才的野豬一樣了。”
易弦只好跟小麥坐在坑邊守望。
野豬被倒吊起來之後,何田就開始扒豬皮了。
打獵時,最好是能打中獵物頭部,這樣就能先剝掉皮,皮子完好,上面也不會沾上太多血漬和汙漬。
打中獵物心臟是次好的。最糟的,就是打中了獵物的腹部,腸子裡還沒消化完的食物、沒來得及排出的糞便,裡面都還有大量的酶和微生物,會迅速汙染內臟和肉,那就得先開腸破肚,取出內臟,至於皮子的質量,就碰運氣吧。
這頭野豬頭部一槍致命,何田先在豬頸部割一刀,用一個木桶接了豬血,才從豬小肚子開始,完好地剝下了豬皮,剝到頭頸時,切掉豬頭,放在一邊,皮反著對摺,再捲成一卷,連著豬頭放進草編包裡。
入秋之後,蚊子和蒼蠅也在一夕之間銷聲匿跡,倒舒服了些,可是野豬內臟一倒出來,氣味還是很難聞。
何田把豬心豬肝收好,其他的內臟就扔在一邊,易弦一看連忙指著豬腰子和豬腸子問,“這些都扔掉了?”
何田看一看,把胰臟撿出來,“這個可以留著,做肥皂的時候加一點進去,肥皂更好用。”胰臟有很多活性酶,洗淨晾乾後還能用。
易弦指著大一堆豬腸子,“這些也可以吃啊!腸衣留著可以做香腸。”
何田皺著臉,實在不敢相信,“這些?”
易弦跟她說了一通香腸和臘腸怎麼好吃,何田只好捏著鼻子把豬腸子給裝了一個包。回家的時候,遠遠放在船尾。
回到家,何田讓易弦去處理那副豬腸子,自己反覆洗淨手,回到屋子裡,換了身外衣,升起火,先蒸上米飯,再把豬肝洗淨,放在滾水裡燙一下,再輕輕揉洗,去掉上面的一層粘液,然後,新鮮豬肝切成片,和白菜的內心一起炒,不用炒很久,豬肝一變色就可以盛出來了。
豬心裡殘餘的血擠出來,先吃一半,切成片,塗上油鹽,用竹籤子穿了,放在平底鍋上煎了,再放在爐火上烤一小會兒,就香氣四溢,可以裝盤了。
另一半用醬油、豆瓣醬、糖醃上,放在陶鍋裡,醃到晚上,等豬頭處理好了,一起滷上。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祝大家今天也用餐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