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盯著她,“你就不害怕嗎,害了那麼多的人,午夜夢迴的時候,你就沒有一點害怕的時候,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那又怎麼樣,”李瑾萱想掙脫開綁著自己的繩子,可也是動彈不得,“我是害你,不過都是明面兒上,元晟呢,他是實打實地害你。我早就派人查過,你難產是因為你知道沈家滅門的信兒,你父母早在一個月之前就死了,可當時你並不知道。你想過沒有,為什麼等你快生產的時候才有人把這個訊息告訴你,因為他壓著,他面上對你無微不至,背地裡對你使陰招,讓你難產。你以為當初太后病重時你回齊國,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從哪裡走,才去派的刺客伏擊,是因為元晟就將你回去的路線告訴了我。”
如歆的面上一點一點失了血色,手指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她不知道,當初自己認為是意外的事情,不過都是元晟的設計。自己當初被迫離宮,難產,芸煙的慘死,都是因為他。
如歆聲音裡都是無力,“怎麼會這樣。”李瑾萱面上都是快意,“你以為他有多愛你寵你,他不過是在利用你害你。元昊待我不過是看著西夏,我是愛他,可我真的忍受不了他愛你。在他眼裡,我不過是一個政治聯姻的工具,可以維繫大周和西夏的同盟,可以護大周安全。後來,是元晟派人找到我,他願意同我做一個交易。”
如歆身上都是冷意,可她腦子卻最是清醒,她隱隱想到了這是一個怎樣的交易,才會發生後頭一系列的事情。
“他早就同我弟弟商量好了一切,不過是算準了我對元昊的灰心。說到底,我也是被這個弟弟算計。在這大周,你們每一個人看我都是異族,即使我是你們的皇后,你們看我依舊是一個異族。元昊不愛我,我更願意去回到西夏。我弟弟讓我同意元晟的要求,他會把我接回西夏,給我一個榮華富貴的生活。可我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可西夏再不是我離開之前的西夏。”
李瑾萱面上現出幾絲迷惘,“他們表面上對我尊敬,實際上都知道我是一個死了丈夫的人,背地裡對我都是嘲笑。我是父王最疼愛的人,是西夏最尊貴的公主,可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如歆深吸了一口氣,“是什麼交易?”
李瑾萱帶著幾絲笑意,“元晟繼位後,大周同西夏打仗,是因為西夏公主死在了大周。大周戰敗,並割北部十五州給西夏。西夏公主沒有死,反而好端端在西夏待著。是因為,那十五州不過是元晟給西夏的謝禮而已,或者說是條件。感謝西夏替他除去了他的哥哥,讓他能夠順利繼位。”
如歆腦子裡像是閃過了一道閃電,困著自己多日的疑惑全都解開了,“元昊是你害的,那不能見光的怪病是你害的。”
李瑾萱聲音裡帶了幾絲悲痛,“如果他喜歡我,哪怕只有一點,我絕不會害他。可他一點也不喜歡我,一點也不。”
如歆看向李瑾萱滿滿都是厭惡,她終於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她站起身,輕聲道:“你贏了,本宮真的覺得很難受。”說罷出了屋子,李瑾萱放聲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其實比我更慘。你什麼都沒有,你還要靠著害你的人才能維持你這個皇后的身份,才能活在這個世上。”
韓則守正在外頭守著,他看見如歆出來忙跟在她身後,如歆面色並不好,他也不敢說什麼。如歆在院裡站了一會兒,看他眼睛裡都是冷意,“屋裡的人,本宮不願意再看見她。做得乾淨一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日後有人傳出來這件事。你的頭,本宮就拿下來祭天。”
韓則守很少看見如歆這樣聲疾色厲地說話,忙垂首應了。如歆喚過小五子,二人即刻也就回宮去了。
如歆到了宮中,並沒有什麼異常。素雲見她臉色很是難看,端來茶水讓她潤口。如歆想著李瑾萱說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心思,她揮了揮手便躺在了床上。素雲伺候她洗漱完了之後便熄了燈。如歆盯著床上的鵝黃帳幔,上頭是用了平繡暗繡勾出的鳳凰紋樣,一隻一隻均是展翅欲翔姿態高傲。
如歆的手指緊緊抓著寢被,上好的綢緞卻落在手上冰冷而無力。一如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床上睡多久,她如今所剩的,唯有一個皇后的名分而已。元晟於她,已經成了深恨於心之人。
初夏時分,韓則守又為如歆帶來一個好訊息,他派下的暗樁終於將沈榮祺從狄夷救了出來。因著要隱瞞這些人的身份,只能將沈榮祺送到邊境的驛站,呈報當地府衙,至此才回京。直到五月底,沈榮祺才到了京都。
元晟在一旁瞧著沈榮祺兄妹二人團聚的模樣,笑道:“如今你哥哥總算是平安回了來,也了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