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秦軍,上至王翦,下至一干小卒此時盡皆跪拜。
大將,一軍之首。全軍之中,地位極尊。秦法嚴明,即使現在坐上去的是一個懵懂幼兒,他發出之令,眾人也得遵守。何況還是一個剛剛帶領他們打了勝仗的六歲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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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為什麼?”晏懿面無血色,看著前面不遠處己方的大營之中,現在已經全部插上了秦**旗,紅黑相間,上繪虎紋,隨風而動,獵獵作響。
“難道秦國的援軍已經來了?”晏懿喃喃的說道,渾身顫抖。大營被劫,意味著他們已經無法獲得補給。而燕軍大營利於險要,扼守交通樞紐。前方道路已經被秦軍截斷,他該怎麼辦?
“將軍,秦軍已經追了上來。榮會將軍已經與秦軍前鋒接上戰了。”
“糟了!”
軍營被劫的事情,燕軍之中一傳十,十傳百。久戰不利,戰力已損,大營被劫,士氣低下。
燕軍大營。章邯得了嬴子弋的指令,晝伏夜出,小心翼翼的唯恐被燕軍的哨卒發現。今天,終於乘著燕軍齊出的空檔,奪了他們的大營。他此刻看著眼前的情形,暗道良機難得。
“傳令,三千騎兵隨我出營,衝擊敵方將部。”
燕寨大門洞開,三千精銳秦騎從之衝出。久戰勢勇,若虎狼之秦兵從後趁勢追趕,兩相夾擊。燕軍發生了大面積的潰散。即使是一干有心再戰的燕軍將領,也無法節制手下的行動。
燕軍戰敗。廣袤的平原上,成了一眾秦軍騎兵的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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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了,怎麼會敗了?”燕都,棠梨殿中。燕王喜聽著手下探子的報告,惴惴不安的詢問著情況。
“秦將背水列陣,我軍大將晏懿令全軍盡出,將秦軍迫向易水岸邊,戰之良久,不勝,退軍休整。誰料那秦將嬴子弋狡詐,早藏了三千騎於側,乘著我軍外出,奪了大營。兩相夾擊之下,我軍大敗。”
“混蛋!都是混蛋!”燕王喜臉色激紅,大怒大喊道,“晏懿那個混蛋呢?寡人四十萬大軍,都被他敗了個乾淨,寡人要將他五馬分屍。”
“晏將軍在陣前被秦將章邯所殺。另外,秦國大軍已經向燕都開來,秦軍召集了我軍被俘人員,充作民夫,砍伐周圍樹木。看來,是作圍城打算。”
噗通,燕王喜一屁股的坐了下來,“輸了,輸了,都輸了。寡人該怎麼辦?不,寡人是燕國的王,不能就這樣死了。”
久之,燕王喜的瞳目開始泛著幽幽的光澤。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條計策。
“燕丹呢?”燕王喜對著一旁的近侍說道。
“太子自從回薊都後,一直閉府謝客,未出過大門。”
“來人,調宮中旗衛三千,包圍太子府,不得放跑一人。”
“是!”燕王喜想要做什麼,他身邊的侍從都能猜的一二。即使與己無關,他們也不禁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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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鉅子,宮中的旗衛已經包圍的太子府,他們沒有燕王的命令,還不敢衝進來。”
“父王,你終於做出了這一步麼?”燕丹的語氣平淡,他此刻的心中無喜無悲,沒有絲毫波瀾。燕王喜的為人他很清楚,所以才一早將妻女安排了出去。
“府中的僕人侍從都已經疏散了麼?父王如果發現我不在,一定會遷怒於府中眾人。”
“一切已經安排妥當,早在鉅子回來之前,我已經秘密開始疏散府中的下人。現在,除了一干燕王的眼線被關押,其餘人等都已經離開了薊都。”
“那就好,我們收拾收拾,也離開了薊都吧!”
“是!”
墨家擅長機關之術,早在燕丹接手鉅子之位時,他已經秘密令人在其府中挖了條密道,通往府外的墨家據點之中。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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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殿。
“什麼,燕丹已經出城了。他怎麼跑的?”燕王喜對著旗衛首領道。
“據搜查,太子早已經在府中挖了條密道,通向府外。而太子怎麼出的城,屬下不知。”
“殺,殺,將他府中無論老幼,盡皆誅殺。”燕王喜不甘的咆哮道。
“大王,我們在太子府中一間殿室中發現了五個僕役,他們稱是大王的手下。除此之外,太子府中已經空無一人。”
“沒有了燕丹,寡人還怎麼向秦國求和?”燕王喜喃喃自語道,“不,不行。你們給我追,誓要追到燕丹,給寡人帶回來,死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