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
轎子直接來到花街,青樓裡的熱鬧也已降溫。要找到之前綁架她的那家青樓,一點兒不難,她提供的線索有:在芙蓉院對面,青樓老鴇叫春姨,更重要的是當晚後院著過火。
轎子一停,童筱意從轎子上下來,一抬頭就看見宜春院的招牌。
憤憤的哼了一下,端出大小姐的架子,抬手一擺:“來人,把宜春院的招牌摘下來!”
立刻有侍衛上前,輕鬆一躍就把牌匾取了下來,丟在地上。
童筱意提起裙襬,抬腳就狠狠的踩,最後嫌不過癮,乾脆兩隻腳輪流上陣,一陣踢踏。看著千蒼百孔的招牌,滿意的一笑,指使侍衛,踹門!
莫魈站在一旁,由著她玩。
宜春院的大門被侍衛“哐啷”一腳踹飛,巨大的動靜驚醒了樓內醉生夢死的尋歡人,紛紛張口喝罵。樓內的打手們最先衝出來,一看到殺上門的是服飾統一的侍衛,而侍衛們腰上所佩戴的又是魈王府的腰牌,登時個個傻站著,不敢動彈。
童筱意得意洋洋的欣賞著他們畏懼的表情,揹著雙手,踱著小步,威威赫赫的走了進去。明擺著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態。
“什麼事?出了什麼事?還嫌老孃今天不夠倒黴嗎?”這時春姨整理著頭髮從樓梯上扭著身子出來了,一看是她站在正中,先是一愣,緊接著就笑起來:“原來是你啊。怎麼,帶著人來砸我的場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春姨是什麼人,敢上門來鬧事……”
“春、春姨,魈王!魈王!”一旁的人顫著聲音提醒。
“我就是來砸場子的!我倒要看看,在這雀城,有誰敢給你撐腰!”童筱意讓人將踩爛的招牌拿進來,然後當著春姨的面兒給燒掉。
“你!”春姨氣的渾身亂顫,可在身邊人的提醒下,意識她背景不凡,只能忍耐著不敢發作。
童筱意可不會就這麼算了,笑眯眯的對著春姨招手,笑眯眯的問:“春姨啊,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小姐芳名……”春姨腦子還有些糊塗。
“告訴她!”童筱意對著侍女勾手。
侍女清晰而威冷的介紹:“這是魈王新認的義女,舞兒小姐!你們膽大包天,竟敢對舞兒小姐無禮,簡直是自尋死路!”
春姨一聽,腿肚子一抖,噗咚跪倒在地上。
“春姨,那位張老爺呢?”童筱意笑嘻嘻的問。
“張、張老爺,他、他回去了。”春姨偷偷瞟她一眼,心裡想著:張老爺的腦袋被打了個口子,險些死在她的樓裡,賠了好大一筆錢才平息,正想抓她回來算賬呢,哪裡知道……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把他找來,不然,我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拆下來喂狼!”童筱意冷冷的恐嚇,滿意的看著春姨臉色瞬間煞白。
“是是。”春姨趕緊讓人去找,當然,有侍衛跟著。
童筱意眼珠兒一轉,招手對身邊一個侍衛吩咐了兩句,那侍衛滿腹狐疑的領命去了。隨後她將桌子一拍,大聲喊道:“查房了!查房了!房間裡睡覺的,都給我爬起來,穿好衣服,全部出來!”
“筱意。”莫魈從門外進來,對她的行為搖頭。
“你說過我想怎麼樣都可以的!”她委屈的望向他,兩隻眼睛盛滿了抑憤。
“好好好,隨你!隨你!”莫魈擺手妥協,坐在一側旁觀。
春姨和那些打手一見連魈王都親自來了,還對著舞兒小姐那麼寵溺,登時冷汗浹背,全都跪在地上如篩糠一樣的抖啊抖。而那些在房中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也全都出來了,大約早偷偷看了情況,一個一個垂搭著腦袋,怯縮著身子,出來後都跟在春姨後面跪好。
童筱意橫眼一掃,又拍著桌子發話了:“分開分開!男的左邊,女的右邊!”
很快,侍衛牽著一頭小白豬回來了,豬頭上還綁著紅綢扎的團花。
“春姨,抱著它!”童筱意不容抗拒的溫柔笑說。
“呃,是,是。”春姨哪兒不從,只得將哼哼唧唧的小白豬抱在懷裡。
“小姐,張生帶來了。”侍衛提溜著腦袋上纏著白紗布的張老爺進來。
童筱意眼睛一瞪:“張生?你也配叫張生?看來,張生也不是好東西!”轉而又笑眯眯的抬手指向春姨,說:“張生,張老爺,瞧!你託春姨給你找的新娘子,豬鶯鶯!可愛吧?趕緊去抱著,我給你們主持婚禮。”
張老爺噗通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小民知罪,小姐大人大量,饒小民一回吧,再也不敢了。這都是春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