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又過了兩三天,似乎皇上仍未清醒,卻從宗人府與大理寺傳出訊息,中毒之事有進展了。得知這個訊息,凌慕寒進了宮,總覺得太古怪。
浩淼殿,慶王爺與滿朝官員都到齊了。
“經查實,皇上所中之毒乃出自毒師閻烙之手,此毒無色無味,毒發極快,是太子指使親信悄悄投放在皇上的茶碗中。今已掌握人證,並從太子書房搜出剩餘毒藥,太子背棄人倫,欲圖毒害皇上,謀反篡位,實在是天理不容,懇請依法嚴辦!”
這番說辭一出,又聽了證言,擺出了證據,大臣們面面相覷,竊議紛紛。
凌慕寒雖然早就料到矛頭會指向太子,卻沒料到這麼快便查出“實證”,太子竟毫無反擊之力?
“太子大逆不道,忤逆犯天,應當嚴懲!”
“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實難繼承大統,應該廢黜!”
很快便有大臣激動進言,隨之有人不斷附和。
“慶王爺,臣有疑問。”有德高望重的大人質疑:“如今太子被閉東宮,行動受限,卻還不至於因此而謀害皇上。這人證有待商榷,可以是太子的人,也可以是被收買而陷害太子的人。再者,這物證,雖說東宮門禁森嚴,可若有心之人故意栽害,自然有辦法放入一包毒藥。退一步講,毒藥若真是太子的,豈會在事後又留下一些,授人以柄?臣認為此事蹊蹺,還請慶王爺與眾位大人三思。”
這番話自然也得到一部分官員附議。
“證據確鑿,劉大人如此說,不是擺明了徇私嗎?”慶王爺開口了,這話一出,朝堂頓時安靜:“當初讓宗人府與大理寺聯合追查,就是因為此事重大,為求慎重公正,諸位大人都是同意的。如今出了結果,卻又質疑,這讓本王不得不如此猜想:劉大人是太子的人?”
“不敢,臣萬死不敢。”
凌慕寒感覺到了,整個朝堂的氣氛頓時就變了,似乎沒人敢再出聲質疑。
“太子雖如此惡行,到底是皇上嫡子,如今皇上尚未清醒,身為臣弟也不好隨意處置。暫時借鑑前朝之法,將太子廢黜,移居冷翠宮。諸位大人意下如何?”末了,慶王爺一副溫和的相問。
“慶王爺聖明。”眾人自然不敢異議。
從殿中出來,凌慕寒越想越不對,本以為會看到的爭執場面竟沒有出現。似乎,朝臣們比他多瞭解了什麼資訊,不敢得罪慶王爺。
回到府裡,他立刻讓花隸舒去打探訊息。
見他焦灼的踱來踱去,童筱意也跟著心煩:“將軍大人,你坐一會兒吧,有些事急也沒用。”
沒多久,花隸舒便回來了:“將軍,九門提督是慶王爺安插的人,今天朝堂上大臣們之所以不敢出聲,就是看見九門提督與慶王爺親近,話裡話外都是擁護慶王爺,眾人這才醒悟。”
“沒想到,他如此有心計。”凌慕寒心裡一驚:“太子一入冷宮,結局定然只有死路一條,接下來,目標一定是旋皇子。只要掃除了這兩人,他便會對皇上下手,之後便會由他權掌天下。”
“那怎麼辦?”童筱意急出聲。
“你急什麼?”凌慕寒輕訓一聲,又說道:“帝王家的事,都是這樣,也沒什麼好奇怪。只是,我擔心慶王爺會以防後患,斬草除根。那麼一來,他勢必不會放過我。”
“那老太君還讓我回老家,如果慶王爺真想對你下手,他哪裡肯放你走呢?”她扁著嘴哀怨。
“目前他還考慮不到我。”凌慕寒低聲與花隸舒交代了幾句,花隸舒便離去了。
當夜,兩人滿懷心事的安寢。
凌慕寒從身後摟著她,輕撫她的小腹,低聲道:“意意,找個機會我送你離開京城,等回了老家,方家人會照顧你的。”
“我不!”她很倔強的當口拒絕:“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最討厭分別。萬一分離成死別怎麼辦?”
“別胡說!”
“反正我不會一個人走的。”她不放心將他留下,若說危險,他是最危險的,而她,身後好歹有“朋友”保護。從閻烙當時離開時講的那句話來看,魈王不喜歡他,若一個興起,對他不利,也不是不可能。
“不說了,早點兒睡。”安慰著她,凌慕寒自己卻睡不著。
朦朧到了後半夜,窗戶上忽聞一響。
“誰?”凌慕寒被驚醒,當即披了衣服下床。
只見一道黑影撬開窗戶潛進來,低聲道:“凌將軍莫驚,恕卑職無禮,卑職有皇上書信。”
一聽這話,凌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