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受落水的影響,總算讓人鬆了口氣。
方易陽隨之也來了,笑著說:“思琛是不是跑來了?”
“在裡面。”凌慕寒將其迎進來,坐著喝茶。
方易陽朝桌邊的兩人看了一眼,就笑:“我說一大早就嚷嚷著要彩紙,原來是這種用處,她孃親剛幫著把紙裁好,轉眼他人就跑不見了。”
“好了!”童筱意摺好了一隻海鷗,又取過毛筆,幫海鷗點上兩隻眼睛,然後遞給思琛:“好不好看?翅膀可以動的哦。”
“爹爹,看!美女給我做的小鳥!”思琛歡喜的捧著,並展示給方易陽看。
“嗯嗯,好看。”方易陽一聽“美女”這稱呼就忍不住想笑。
凌慕寒也不管了,隨她。
童筱意又取了紙,一口氣折了兩隻紙飛機,然後就將其中一隻飛向思琛:“思琛,快看快看,飛過去嘍!”
思琛張大了眼睛,看著一隻“小鳥”飛到自己懷裡,然後也照模照樣的玩起來。
“這樣更好玩。”童筱意將他抱起來站在桌子上,然後指指窗戶。
隨著小手一扔,紙飛機藉著地勢和風的影響,飛到了院子裡。思琛拍著小手要去追,童筱意便帶著他去玩了。
待她們一出去,方易陽問道:“那件事,朝中還沒有決斷嗎?”
凌慕寒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淡笑道:“皇上雖說金口玉言,在朝堂上同意了,但正式聖旨並未下達,加之大臣們上疏……皇上之所以沒做最後表態,不過是個拖延戰術。待到三天後的親事一完,想必皇上便會順從大臣們的求情。”
“哦?”方易陽搖頭輕笑:“這麼說來,皇上是為你徇私了?真是不可思議啊。”
凌慕寒冷笑:“皇上最初,的確是有立即下旨撤銷襲封的打算,不過是……出了些變故。”
見他沒講,必定是涉及敏感,方易陽並非朝官,也就不多追問。
“我看她挺好的,雖非絕色美人,卻也會令人過目難忘。”
“那倒是。”想到她的性情,凌慕寒不禁失笑。這兩天,方易陽所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若是知道她那些行徑,恐怕……
隨著婚期臨近,凌家遠近親友皆相續趕到,府裡忙著安頓親戚們住宿,佈置喜堂,張羅擺宴的桌椅板凳、茶箸杯盤等等。
忙碌起來時間過的非常快,明天便是喜日。
儘管婚事倉促,但府中上下張燈結綵,排場一點兒沒省,全賴老太君再三叮囑,管家帶著下人們日夜操辦。
老太君曾說,她沒有家人,聘禮便權作她的私房錢,送給她處置,甚至要給長天置辦一份。她攔住了,長天最需要的是安靜,即便是那份好心,這種時候送去那種名義的金錢,更令他難以接受。
正在院子裡陪思琛玩呢,有個小太監來了。
“童姑娘,我家皇子想見你。”這小太監正是旋皇子身邊兒的。
童筱意沉默了一下,笑著點頭:“你等等。”
返身進入書房,不等她張口,凌慕寒就反問:“為什麼非得今天見?”
“有些事情總是要講明白,或許今天是最好的時機啊,你不願意?”她別有暗示的笑。
“意意,你跟他……”
“我會告訴你的,只是現在還不行,我怕牽出意外,更怕你的心不夠堅強,承受不了。”她頗為危言聳聽,卻也是在心裡想過多遍的:“我去了。我悄悄的去,會盡快回來,你不用擔心。”
聽著她腳步聲離去,凌慕寒在心裡不斷思索著她的話,似懂非懂。
出去的時候,童筱意刻意換了身衣裳,儘量避開府中人的注意,然後就坐上了等候在外的馬車。當看到車內的人,她頓感意外:“小樂,你怎麼出來了?”
“在宮裡很悶,我想你也不喜歡,還是在外面見面比較輕鬆。”樂梵笑著,側臉望向窗外,隨著馬車啟動,沒有再開口。
明天便是她的婚期,今天的見面,誰知會說出些什麼。他怕控制不住,及早的避人耳目會好些。
馬車直接駛離熱鬧大街,到了安靜的郊外。
“走,我聽說那邊河上有船可以坐,我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呢。”樂梵拉了她的手,直接朝河邊而去。
小太監早得了指示,與侍衛遠遠兒跟在後面。
“小樂,你要送我什麼?”沿著河岸行走,她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童童。”樂梵卻是用力的抓著她,從隨身的香袋兒裡取出一樣東西,笑著在她眼前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