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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換了常服的馮羽姝帶著春桃就出了宮,直奔將軍府。
一報身份,即刻被管家迎到晨曦院。
“皇子在裡面吧?不用通稟了,我自己進去。”院門口,馮羽姝攔住管家,自己往裡走。她也不是頭一回來了。
見裡面有丫鬟照應,管家便沒跟。
“奴婢見過皇子妃。”丫鬟請她到屋內,捧上茶。
凌慕寒從裡間出來,看到她略感意外:“旋皇妃請略坐,皇子馬上就出來。”
“將軍不必客氣。”馮羽姝望著帳幔,不由自主的走過去,一掀起帳幔,便看見了裡面的一幕。
童筱意滿臉泛紅躺在床上,扶著頭,正嘟囔著不好受。
樂梵拿著溼潤的帕子不停給她擦汗,雖是一貫帶著笑打趣,卻難掩擔心:“童童,聽說是你回來的路上貪玩,結果被凍病的?都是孩子的娘了,居然還是這麼個脾氣,凌慕寒居然管不住你。你看看,現在病倒了,難受了吧?”
“小樂,人家都這樣了,你還唧唧歪歪!”童筱意怨惱的瞪他。
“我以為你過年不回來呢,怎麼趕得這麼急?”樂梵聲音變的輕柔了,嘆息著,將她的胳膊都放在被子裡。
童筱意望著他,泛著水光的眼睛很是認真,少頃,又玩笑了:“還不是因為擔心你!”
“為什麼擔心我?難道怕我也像你這麼貪玩?”樂梵嗤笑。
“正經點!”輕斥一句,童筱意道:“我聽慕寒說的,你正查國舅,太子能放任你拆他的臺?我怕你出事呀。”
這只是很小一方面,童筱意真正擔心的是,一過年,怕他更覺得孤單。畢竟這裡原本不屬於他們的世界,她有了凌慕寒,有了爹爹,有了孩子,他卻是除了冰冷的皇宮什麼都沒有。
不對,有個老婆,不知怎麼樣了?
樂梵猜得到,心裡領了情,嘴上同樣不說。
帳幔外,凌慕寒很清楚馮羽姝此刻心中的感覺,畢竟他是經歷過同樣的處境。但他一個大男人,能跟她說什麼呢?
眉頭皺了半天,說道:“你別多想。”
馮羽姝低頭苦澀一笑:“將軍定然曾與我有同樣感受,你告訴我,怎麼能不多想?”
凌慕寒朝裡看了一眼,半隱半露的說:“有些事你還不知道,若是你知道了,就會理解他們。我想,旋皇子有一天會告訴你,因為你跟一般女人不同。”
馮羽姝很意外,沒料到冷漠不苟言笑的凌大將軍會跟她說這些。
“羽姝?”樂梵看到她了。
馮羽姝一時間有些犯錯被捉住的窘迫感:“我、我是聽說凌夫人病了,所以才……”
“是我當時著急,應該等著你一起來的。”樂梵笑笑,轉頭對凌慕寒戲謔道:“凌慕寒,童童這性子你還不知道,怎麼還由著她胡鬧?不妨我給你出個主意,往後出門,拿根繩子拴著她,保證她跳不起來。”
“喂!小樂子,你是不是朋友啊?居然拿刀插朋友兩肋!”童筱意不顧身體,嚷著就坐起來抗議。
“意意!躺好!”凌慕寒臉色一沉,走過去將她按住,重新掖好被子:“你若再這樣,我就真聽旋皇子的建議了。”
樂梵看著他們,又看了眼馮羽姝,輕笑:“羽姝,咱們回去吧。”
回到宮裡,馮羽姝又想起凌慕寒的話,那件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是什麼?難道就是皇子與童筱意關係的解釋?她很想問,又怕問,怕他的拒絕或生氣。
“在想什麼呢?”樂梵發覺她一直神遊太虛。
“我……沒什麼,我在想童筱意的病。”她找了個很不成功的藉口。
樂梵沒追問,笑著說:“你知道她為什麼生病的嗎?那麼大的人了,不僅玩雪,還吃樹梢上結的冰凌,那麼冷的天,能不生病嗎?”
“哦。”馮羽姝遲疑著,又問:“去玉鏡可不近,他們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童童趕回來陪我過年。”樂梵笑著,眼睛裡浮現悵惘,好一陣子才又說:“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不過,今夕不同往日,我有了愛妃,不會再孤單了。我跟她說,不用擔心我,我很好,我的愛妃很好。”
馮羽姝聽得出他話音裡的惆悵和自我安慰,心裡酸脹,想安撫,又不敢輕易開口。
當晚的除夕晚宴,觥籌交錯,熱鬧喜慶。
樂梵表面開懷暢飲,卻是解救麻醉,童童到底是瞭解,這種閤家團圓歡快的節日,氛圍越濃,越使他覺得格格不入,猶如人在異鄉。那種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