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她的手不聽使喚地發抖著。
“水璃,你睡了嗎?”沒得到回應的水寒,又輕輕敲了敲門。
“怎麼辦啦?!”手抖得太厲害,害得她把上衣鈕釦扣得歪七扭八。她手足無措地跳上床,找藍濰傑想辦法。
“告訴你爸,你現在很困,沒力氣聊天就好了。”他賞她一個大白眼,坐起身來,動手將她扣錯睡衣鈕釦全解開,重新扣好。
“小璃……”爸又在叫了。
“呃……爸……我很困了,沒力氣和你聊天了,有事……明天再聊好了……”她照著藍濰傑的話複誦一遍,才說完,藍濰傑竟很可惡地張開牙齒咬了一下她的頸子,害得她驚懼地倒抽一口氣,“喝——”
“你、可、惡!”猛地推開藍濰傑,她低喊,用力地捶了一下他的胸。
藍濰傑發出一聲悶哼聲,捂著胸作勢受傷地倒回床榻。
門外的水寒聽見了怪異的聲響。
“你確定你沒事嗎?”他關心地問。
要不是怕太過侵犯女兒的隱私,他早就破門而入了。
“爸,我沒事,只是有一隻討厭的蚊子在我身邊飛來飛去,趕都趕不走,打也打不死。”她瞪著倒在床上、閉眼裝死的藍濰傑。
“沒事就好,我要回房去睡了。”水寒顯然放下心了,腳步聲往樓下漸漸遠去。
“爸,晚安。”水璃一顆緊張萬分的心也定了下來。
“你真討厭,竟然咬我。”水寒下樓後,水璃又嗔又怒地捶了他一拳,這次他沒發出半點聲音,靜靜地躺在床上。
“傑米,你起來,快回去啦。”見他不動,她拉扯著他的手臂。
但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他不會是真昏了吧?!
“傑米,你別嚇人哦,我的心臟不好,會被你嚇壞的。”她緊張地湊到他鼻前,試試他的呼吸。
沒有半點氣息!
老天,他……
“傑米、傑米,你醒醒呀。”她用力地搖晃著他的身體,聲音因害怕而哽咽,眼角已泛起淚光。
“別哭,我只是嚇嚇你而已。”她真夠的很愛哭。
他猛地張開眸,雙臂一展,將她納入自己平坦的胸前棲息。不過這次水璃是為他而哭,他感到好滿足。
大掌撫過她的頸側,捧起她快要滴下淚的姣美臉蛋。他微撐起身,在她美麗的眼眉烙上一個寵溺的吻。
“你真是可惡,竟然嚇我……”她生氣地別開臉,不讓他吻。
“不過是開個小玩笑而已……”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扳回她的臉,這次對準她的唇,霸道地印上他的氣味。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她臉色不對地再次避開,用力推開他,跳下床去。
她突然改變的神情,讓他察覺事情有異。跟著下床,寬胸從後熨貼上她細緻的背脊。
“怎麼了?”他問,撩開她散亂的長髮,下巴在她的後頸親密地磨蹭著。
鼻一酸,眸子染上濃濃淚霧,她將全身的重心放在他的身上,腦海浮現兒時的記憶。
“‘小鈴’它……”就是被她不經意的一個丟東西的舉動,給擊中腦部而丟了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從他的表情可一點也看不到哀傷,因為他恨死那隻惡犬。
“你離開的那一年。”她的語氣好悲傷,眼淚緩緩滾落。
她又哭了。可這次不是為他,而是為了那隻討厭的狗。
“不準哭。”他惱怒地又咬了一下她的頸。
“你又咬我。”她氣憤地轉過身,被咬的地方傳來吃痛的感覺。看她生氣想扁人的模樣,時光彷彿回溯到童年時——
“‘女魔頭’,你好凶哦,以後小心嫁不出去。”嘴角一揚,笑意隱在唇際。
原來他愛慘了她這個“恰北北”的模樣,原來他的心早在遇到她時就被她擄去了。
“要你多事,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賴著你,我親愛的‘小’傑米……”揚揚眉,她以牙還牙,小時候那鬼靈精的模樣全回來了。
“我說別再這麼叫我,你不聽話,該處罰——”臉往下一垮,他咬牙切齒道。
心念一動,突然將她打橫抱起,長腿跨上窗戶,猛力往他的房間跳。
他打算要帶她回房去好好“修理一頓”。
“啊,你裸奔——”她尖叫,他竟然光著身子。
“你用錯詞了,我這叫做‘裸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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