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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再走了,燕白還能往前。最後燕白回來,告訴越鳴硯:“大約有百里,總之在閬風裡我倒是真哪兒都能去——除了會給自己套個罩子的築閣。”

燕白不喜歡築閣都快擺在臉上了。越鳴硯倒是挺喜歡築閣的。

四閣對待他的態度,基本就是對待秦湛的態度。大多維持著面上的尊敬,心裡卻已將秦湛劃了出去。四閣裡,也唯有築閣閣主真正的將他當做閬風弟子——而非秦湛之徒。

但也只有築閣閣主。

秦湛之徒和閬風弟子,這明明是統一的身份,卻連同閬風內部都未全部認可。宋濂擔心的、如今這些門派千里迢迢趕來示好的原因,是否都在這一點上呢?

燕白道:“其實秦湛的意思,除了想讓你漲點見識外,也希望能交幾個朋友。閬風你要交朋友是難了,但外面不一樣。外面多得是人,總能挑到好的——她的原話。”

越鳴硯幾乎可以想象秦湛說這話時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眼眸微抬,說的鄭重其事其實自己心裡面也藏著三分笑。

越鳴硯看著主峰為他準備的客室裡柔軟的床鋪,忽而抬頭對燕白道:“燕白先生,我們回去吧。”

燕白:“啊?”

越鳴硯道:“我們回劍閣去,明天在下來。”

燕白說:“我是沒問題,又不需要睡覺的,可你行嗎?明天一早比試就開始了,你還要下山——”

越鳴硯說:“沒關係的,燕白先生應該也不喜歡離開師尊整整一夜吧。”

燕白瞅著他,過了會兒方才笑道:“小越,我真喜歡你!”

於是兩個人大晚上的便又溜出了客室,冒著月光上山去。

越鳴硯瞧著天上的月亮忍不住心想秦湛看見了自己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她是會驚訝,還是依然淡若自定?

越鳴硯很快就知道了。

他回了劍閣,秦湛因為無聊正找了一盒珠子一顆顆累上去做娛樂。珠子顆顆都是圓潤光滑的烏珠,在她的指下卻像是一塊塊稜角分明的方塊,層疊壘砌紋絲不動。

直到她聽見了聲音,微微抬眸,見到了匆匆回來的越鳴硯——秦湛眉梢微挑,指尖一動,滾圓的珠子便撒了一地。越鳴硯見狀忍不住抿直了嘴角,以免自己笑出聲。他彎腰下去替秦湛一顆顆將珠子撿了回來,又擱進她放在桌上的錦盒裡,之後方道:“師尊,我回來了。”

秦湛瞧著他,點了點頭。

點完頭她似是又不知做什麼了,最終竟是將珠子往前一推道:“要玩珠子嗎,可以練定力。”

越鳴硯便接過了秦湛遞來的那盒珠子。

他捻出了兩顆,想學著秦湛那樣壘砌,卻剛一放上就落下。越鳴硯學劍悟性極高,從未讓秦湛失望過,可在這累珠子上,他卻頻頻失手,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也沒能累出一顆。

秦湛見狀笑了,她捻起一枚珠子,對越鳴硯道:“你不能想著它立著,而是該尋著它立著。”珠子在她的指尖如同被仙術,輕易間便立在了桌上。越鳴硯想了想,重新捻起了一枚珠子,這一次穩穩的立在了上頭。

秦湛見了,笑意更深:“你有眠冬,縱使它現在不在你身旁,卻也已認你為主。你要借它的寒氣再容易不過。這是這些都是西境難得的烏珠,被你這麼一凍,又得少上一顆了。”

越鳴硯見秦湛發現了他利用寒氣凍住了兩顆珠子間的接觸點,臉上不由發紅。秦湛卻也不責怪他,只是將那顆珠子連同剩下的都送了他,而後道:“無聊時可以用以定心,只是下次別在將它們凍在一起了。”

越鳴硯收了下珠子,乖乖應了。

秦湛沒有問越鳴硯為何突然回來,越鳴硯也沒有提。他覺得秦湛是知道的,但秦湛顧及了他的顏面未曾多言。

說到底,越鳴硯想回來,與其說是擔心秦湛一人孤寂,倒不如說是他害怕孤寂。

他於秦湛或許只是偶爾的路邊風景,可秦湛於他卻是枯燥黑白的世界裡唯一的暖色。

他不明白秦湛當初為什麼會選擇了自己,但秦湛既然選擇了自己,越鳴硯便不想讓秦湛日後會後悔當日的決定。

他做秦湛的徒弟,比起秦湛給與他的,他能給予的真的很少。

縱使很少,越鳴硯也想要將自己能給她的皆全部給她。

秦湛說:“小越明日怕是要早起,等賞劍會結束,我便教你縮地成寸吧。”

燕白聽了嚷嚷道:“縮地成寸多沒氣度啊,你不如給他件可以飛的法器啊?”

秦湛困惑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