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丫頭體貼!
想到這裡,任昆滿心滿肺的甜蜜,小丫頭素來用心……哼,以前她明明對自己很上心,眼下卻突然就生分了!
也不能說是生分了,她對自己還是很周到的……敬著的周到……
不由冷哼:“份內之事,當不得誇!”
兩人把酒對酌。邊吃邊聊。
嬰子粟剛從江南迴來,話題自離不得南面,不由就說到人間春曉的名聲。
“……江南士子久聞人間春曉的文名……侯夫人的中秋明月更是傳唱大江南北,江南凡識文墨者,無一不知……”
有句話他沒好意思當面講。就連那青樓楚館的花魁若不熟稔,便當不得花魁才妓之稱。
那蘇州鴛鴦館的清倌人,初次見時,著一身紅衣,撫琴唱吟。
其間抬頭輕笑,乍見之下,他怦然心動。彷彿是中秋宮宴之上,那人對他笑。
不由分說就將其收入囊中,明知是假,百般寵愛。
“……她是歪打正著,當不得如此盛讚!”
任昆不欲提錦言,這小丫頭。每次都說不是自己做的。
他信她,卻知道她定是有秘密。
偏她又不願與自己分享。
以往不覺得,人人都有秘密,不欲人知。他理解,而且不欲打探。
自從他意識到小丫頭與自己客氣疏離後。再思及,就有幾分不自在。
細想想,小丫頭的確什麼也不瞞他,實際上什麼時候也沒有真與自己親近交心過……
嬰子粟以為任昆不願與外人談論自己的夫人,心領神會就勢改了話題:“……素來是江南文風盛過北地,今年南方士子津津樂道的卻是北方詩詞,特別是白馬寺今年詩會的那兩首,如今在南地正熱……”
白馬寺的那兩首詩詞,曾是街頭巷尾的熱議,引起極大的轟動,直到如今,在讀書人的圈子中,詩作者仍極具吸引力。
這話題總歸沒錯的……
白馬寺的詩詞?那個隋什麼辛什麼的?也是那小丫頭惹出來的,引得陛下都關注的?
想到自己費盡心思安排小丫頭去賞燈,結果自己卻沒陪成,心裡就有點不是味。
嬰子粟是個聰明的,見他的神色,噫,這個也不喜歡?還是說風景吧,風土人情沒有掃興處。
“……小弟這一路,處處見春|光,一路南下正是江南春時,再折返北方,又逢北地春……”
這種話題無關痛癢,任昆喜聞樂見:“賢弟所言極是,為兄昔年也曾春下江南,的確是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江南風景,與北方截然不同,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與北人相比,南人多綿軟,才子多情,女子如水。”
嬰子粟才子本色,隨口間就說到了人之不同。
女子如水……的確不假!
想那小丫頭,可不就如水般!
想捧在手裡,偏從指縫裡流走;
想拍打兩下,反濺自己一臉水;
待要罵她兩句,卻尋不著錯處,摸不到頭腦;
欲要嬌縱與她,永遠風平浪靜潭深莫測……
女人如水說得太對了,她就真真是個麻煩之源!
明明是她自己先變幻莫測的,竟惹得所有人都來尋他的麻煩!母親站她一邊,父親向來信她,皇外祖母不用講,就連皇帝舅舅都拉著他的手語重深長!
……
嬰子粟真是好本事!身邊有美無數,竟不嫌煩!
他就小丫頭一個,都搞不定!弄得自己心神難安,一籌莫展!
“在賢弟眼中,女子如水,在為兄看來。都是些麻煩!”
語氣悻悻。
這話聽在嬰子粟耳中,就是另一番意思。
任昆的喜好,他怎麼不知?
“子川兄說笑了,女人嘛。聽話就近著,不喜就冷著,何來麻煩之有?”
這話他說得真心,女人就這樣,喜歡的就寵著,不喜歡不聽話冷了棄了就是,哪裡就麻煩了?他何曾為女人煩惱過?除了……
這個法子啊……任昆挺失望的,這算什麼?
“賢弟這樣,對待別的或許可行,對上正室髮妻就不管用了。”
原配嫡妻是不同的。即便夫君冷落,若是公婆力挺,照樣有臉面。
正室原配?
嬰子粟心一提,永安侯的正室不就是她……
“正室又如何,還能越過天去?實在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