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惠不屑跟他說話,不過他也沒有別的看法,哼了聲算是回答。
圖奇棠沒問翁歸靡的意見,現在當他仍是“庫斯特”,息陵教的人。
眼看大家沒有分歧,藥葫蘆開始分派任務:“王子殿下和庫斯特原本就是安息人,你們回去查探再方便不過了。我和師大人、常將軍就往匈奴去吧。誰先找到公主,就發訊號通知對方,如果都沒著落,半個月後在此地會合。”
藥葫蘆打算讓圖奇棠藉助息陵教的勢力,發動所有可以發動的力量,給毒蠍子施壓,儘快找到劉燁。尊重起見,末了,他又加了句:“怎樣,這樣安排,王子殿下覺得合適嗎?”
“既然前輩這樣問了,我就有話直說好了。恰恰相反,我認為你們應該去安息,而我更適合去匈奴。匈奴常年戰亂危機四伏,匈奴人與漢人水火不容,你們去了等於送死,到頭來沒找到公主不說,還把自己搭進去了。而我是西域人,根本用不著偽裝就能跟匈奴人打交道,打聽毒蠍子的去處方便得多。”
藥葫蘆沉吟半晌:“你這麼說,似乎也有些道理,不過王子殿下多慮了,老頭子我別的本事沒有,易容下毒還是在行的。即使我們幾個漢人去了匈奴,也有把握不被發現全身而退。”
“就是說啊,你別把匈奴說得那麼玄乎,沒錯,我是沒去過那鬼地方,但我一點兒都不怕。就算被發現了,我們幾個照樣可以殺出一條血路。”常惠指著圖奇棠的鼻子叫起來,“你成天說對公主如何如何好,關鍵時刻怎就當縮頭烏龜了,要你回去哪來這麼多廢話。你好歹是個王子,在自己地盤找個人都這麼難嗎?”
圖奇棠淡然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安息王子,安息國內還有誰不認識我呢,安息王子追殺匈奴人,與大漢公主有曖昧關係。我可以不做這個王子,但是安息王室如何面對匈奴與烏孫的責難?”
“說白了,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傢伙。得了,你愛去不去,免得你以為咱們在求你。”常惠拍了拍師中的馬,“走,咱們一個去安息,一個去匈奴,管他要去哪兒。”
師中勒住韁繩,耐心地勸他:“常將軍,你先別激動,聽聽老葫蘆怎麼說。”
“好吧,就照你說的做。”藥葫蘆爽快地答應了,“師大人,常將軍,咱們去安息。”
“且慢!”圖奇棠看了翁歸靡一眼,說道,“庫斯特是息陵教的人,讓他跟你們一起去,等到了安息,也好有個照應。”
藥葫蘆微微一愣:“你要獨自去匈奴?”
“那又何妨?”圖奇棠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刀山火海我也去過,還怕匈奴那幫莽夫不成。前輩,就此別過,一路小心。”
“保重!”藥葫蘆目送他遠去,遲遲沒有言語,常惠存不住氣問道,“前輩,你就這麼讓他走了?他這個傢伙,究竟要搞什麼啊,他以為他是誰啊,還上刀山下火海哩,也不怕吹破牛皮……”
“這倒未必是吹牛!”藥葫蘆呵呵笑道,“這傢伙遠比你想象的要強,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庫斯特,他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這樣正好,你和常將軍去匈奴走一趟怎樣?”
翁歸靡怔住了:“前輩的意思是,要我們跟蹤他?”
“能不被他發現最好,我想知道毒蠍子的老巢究竟在哪兒。但若是被發現了也不怕,有常將軍給你打掩護,你把後果都推給他就行。這麼一來,留在他身邊的還是咱們的人。”藥葫蘆打著如意算盤,看翁歸靡不語,又道,“怎麼?你不答應?難道是我看走了眼,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把咱們當成自己人?”
“不是!”翁歸靡連忙解釋,“我現在沒什麼好在乎的,只要公主平安無事就好。但我不想連累常將軍,圖奇棠絕非常人,被他發現是遲早的事,我猜不到他會怎樣對付常將軍,我有沒有能力保住他。”
“原來是這樣……”藥葫蘆笑得更開心了,“別怕,常將軍是公主的人,料他也不敢造次。其實我最擔心的人是你,能保住你就沒事了。”
常惠猛地拍向翁歸靡的後背,等不及去匈奴了:“走吧,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就知道那騷包忽悠咱們的,公主鐵定就在匈奴。快走,我要把毒蠍子的老巢搗個稀爛。嘿,這回騷包傻眼了吧,他以為有盯梢在就高枕無憂,殊不知盯梢竟也是咱們的人。”
翁歸靡拱手向藥葫蘆、師中告辭:“既然前輩認定公主在匈奴,你們還要去安息嗎?”
“去,當然要去。”藥葫蘆看向安息的方向,“早就想去看看了,息陵教的聖壇有多麼高不可攀。”
藥葫蘆與圖奇棠分別趕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