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你擄走公主,你還有臉裝清白人?”常惠憤憤不平地叫罵。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擄走公主,公主出事的時候,我不在房裡,就一定是我乾的嗎?我在房裡睡不著,睡在馬車裡不可以嗎?拜託你不要大呼小叫,動動腦子好不好?”圖奇棠沒能追到莫問天,已是憋了一肚子火,回來又被常惠冤枉,怒火無處發洩,一拳將身邊的桌子砸個稀巴爛。
藥葫蘆想了想,說:“事已至此,你們砸桌子拆房子也於事無補,不如想想如何才能救出公主。毒蠍子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裡,誰知道呢?”
圖奇棠的手背扎滿木屑,不停地往外流血,他連看也不看,說道:“我一直追到拉莫拉山,之後他就消失了,我找不到任何線索,只得先回來跟你們商量。”
藥葫蘆微微詫異,他知道圖奇棠的功力深厚,卻沒想到已經達到這種程度。拉莫拉山距離此地約有上百里,短短數個時辰他就能來回,而且表面上看不出筋疲力盡。幸虧剛才阻止他與常惠、師中打鬥,不然受傷的一定是他們。
“拉莫拉山是龜茲與其他國家的分界線,翻過那座山能到大宛,也能到匈奴。”藥葫蘆稍作思量,接著說道,“毒蠍子居無定所,西域各處都有他的巢穴,所以,不論是大宛,還是匈奴,都有可能是他的目的地。”
圖奇棠皺眉道:“可是大宛早已歸順大漢,雖有大宛國王,實際上是漢使在統治,毒老頭兒縱橫江湖多年,這點常識還是有的,若是他挾持公主到大宛,不就等於自投羅網麼!”
藥葫蘆點頭表示認同:“毒蠍子一向不願意與王族結仇,倒不是他膽小怕事,而是不想自找麻煩。這次他挾持公主,應該不會是針對大漢,而是另有打算。至於他打的是什麼主意,王子殿下是否有點眉目?”
圖奇棠咬緊牙關,就算眾人將明月聖女視為仇敵,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剛才我不就說了麼,毒蠍子是明月聖女的追隨者,我想,也許是公主得罪了息陵教,毒蠍子為了討好聖女,於是就想對付公主。”
“是有這個可能。”藥葫蘆肯定他的這種說法,“那麼,接下來毒蠍子要去的地方勢必與息陵教有關,不知匈奴境內有沒有息陵教的聖壇呢!”
當然有的,圖奇棠對於各地聖壇再熟悉不過了,只是仍要裝裝樣子,知道也不能立刻說出來。而且,他並不打算跟他們一起去找,之所以回來給個交代,也是不想被人懷疑。救出劉燁,他有他的辦法。
“這樣好了,我派手下四處打聽一下,明天應該就有回信了。”圖奇棠刻意保留,藥葫蘆心裡明白也不揭穿。
“那好,我們就等王子殿下的訊息。”藥葫蘆猜想圖奇棠與莫問天、明月聖女之間的關係,但在事實浮出水面之前,他也不好妄下判斷。
常惠聽他們說來說去,藥葫蘆顯然是相信圖奇棠的,不由著急上火:“前輩,你怎麼能聽他胡言亂語,等他的訊息?咱們八輩子也找不到公主!還有那個憑空冒出來的明月聖女,咱們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她憑什麼看公主不順眼!公主只不過要拆了龜茲的神壇,關他息陵教什麼事?難道龜茲所有巫女巫男都是明月聖女的手下?難道她還有野心吞併西域?”
“你說對了,龜茲巫女就是明月聖女的手下,因為巫女本來就是息陵教的南聖女。”藥葫蘆簡潔明瞭地說。
“什麼?這太荒謬了,龜茲巫女把國王唬得團團轉,敢情都是息陵教的陰謀?”常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行了,你少說幾句吧,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原先看好的人,往往會看走眼,本來不看好的,反而會派上用場。”藥葫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翁歸靡,輕哼了聲,“公主遇險,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很快就能見分曉。”
常惠抗議無效,還想爭執幾句,師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後攙扶他回房休養。
藥葫蘆疲憊地打了個呵欠,晃了晃脖子,揮揮手說:“清靈,你給他包紮一下,我先去睡了,”
“是的,祖父。”清靈順從地應道。
“唉,老了就是老了,不服不行啊,趕了一天的路,渾身痠痛得不得了……”藥葫蘆說著,走進裡間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清靈拿著乾淨的布條和止血的藥膏,坐在圖奇棠身邊,小心翼翼地將藥膏覆在他手背上。
圖奇棠沉默不語,兀自想著心事,清靈想起下落不明的劉燁,不禁嘆息:“沒事的,公主福大命大,她不會有事的。怪只怪我們信錯了人,當那毒蠍子是好人。不過,我相信你跟毒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