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站在甲板之上,看著遠處已經完全陷入漆黑的海面,神情微冷:“他們的辦法不一定會是好辦法,但是還有誰比他們更瞭解這一片海域,又有誰比他們瞭解海盜?”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施展雷霆手段就是為了震懾那些亡命之徒,讓他們不敢懷疑、也不敢隨意生出異心來。
“但就算是他們這些海盜全心助我們,也不能保證咱們的船隻順利航行罷?”一白是聽過這海上各路大盜皆自成一排,未必買對方的賬。
秋葉白聞言,忽然眯起眸子輕笑了起來:“那咱們就助黑龍成為這海上最大的海盜好了。”
對於強盜而言,如果不想被招安,那還有什麼比成為統治一方的霸主更誘人?
金條加鞭子的政策對於擁有*的人而言一向是最有效的。
“助黑龍成為最大的海盜?”一白忍不住低呼,滿臉狐疑。
且不說別的,現在他們自己這運糧大關還不知道怎麼過,怎麼能幫助黑龍他們成為海上最大的海盜?
秋葉白輕笑:“你很快會知道的。”
說罷,她便離開了甲板向港口的棧橋走去。
秋葉白走到港口,正巧看見不遠處在裝船,一車車的糧草在梅蘇有條不紊的指揮下,整齊有序地裝船。
她看著梅蘇的背影片刻,眼裡閃過異色。
希望出海之後,她要防的只是海盜,而沒有這位梅司運。
似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梅蘇忽然回過頭來,正巧對上秋葉白的目光。
兩人目光在空氣裡相撞,皆是莫測難言,心思各異。
梅蘇最先垂下眸子,向她一揖,隨後轉回頭繼續指揮人裝船。
秋葉白亦轉身向小樓而去,同時淡淡地交代一白:“鶴衛的人善於隱身,找個人看著梅蘇。”
一白點點頭,不用她交代,他也會安排。
她才準備進小樓,便見著一道熟悉的戴著面具的白影從樓裡出來。
她一怔:“染軍師,你不歇著麼?”
一白一見自家主子,便立刻乖覺地是背過身往遠處走。
百里初看著她,唇角微揚:“大人是覺得我今日睡得還不夠麼?”
秋葉白想了想,他今兒是睡了不少時辰,她忽又想起吃飯前的事兒,便輕咳一聲:“那個……染軍師可身子沒問題了麼?”
她知道男子那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卻又不能發的滋味應該不好受。
百里初睨著面前之人雪白的耳根有點子發紅,便忽伸手似替她撥開耳邊亂髮一般,輕撫過她而耳垂,意味深長地道:“來日方長,大人有時間補償的。”
秋葉白聞言,瞥了他一眼,這廝是在調戲她麼?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悠悠道:“也好,那本座等著軍師來伺候本座,不過現在本座非常忙,不知染軍師可願意助本座一臂之力?”
百里初凝視著她,無聲地輕笑:“願意效勞。”
……
天畫遠遠地看著這一幕,狐疑地眯起眸子,冷嗤一聲:“那人是誰?”
一名跟著天畫過來的護衛靠了過來,低聲在他耳邊道:“回公子,那人可能是控鶴監的人。”
“控鶴監?”天畫微微挑眉,隨後冷哼:“怪不得看不上咱們樓裡的人呢。”
那護衛看著天畫那模樣,遲疑了片刻繼續道:“還有,公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放出訊息,想必很快會有人通知泉州那邊。”
天畫輕笑了起來,狐狸一般的眼裡閃過興奮的光芒:“很好,明兒的戲一定很精彩。”
“既然如此,咱們何不將那艾維斯除了?”那護衛聲音裡帶了一絲狠辣。
天畫唇角浮現出涼薄的笑來:“那豈非少了幾分樂子,本公子可還沒看見過樓主臉上的失望和鬱色呢!”
他還想看秋葉白到底要拿一個啞巴艾維斯怎麼辦。
“但是……若是被對方發現不對,咱們怎麼辦?”那護衛對天畫的行為簡直不能理解。
這裡四處都有人看守,一旦被發現不對勁,他們連跑都跑不出去。
天畫看著遠處暗沉的大海,輕笑:“那就等死好了,人生自古誰無死,死得其所不好麼?”
護衛看著天畫那興味盎然的樣子,忍不住齒冷,自家主子怎麼會找了這麼個瘋子來辦事。
……*……*……*……*……
日升月落,一夜忙碌之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而港口的船也基本裝運完畢,食物和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