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畫目光微閃,似無奈地道:“他們是我請的鏢師,否則我一個人真的沒法把艾維斯送過來。”
她想了想,吩咐寧春:“先尋個地安置他們罷。”
寧春點點頭,如今港口許進不許出,這些人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便不能再隨意出入。
秋葉白簡單地安排完畢之後,便看向天畫:“你跟我來。”
天畫看著她的背影,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異樣的流光,跟著她一路向前去。
秋葉白領著天畫到了一處原本用作客商臨時歇腳的客棧裡,尋個安靜的房間坐下,示意已經接管此處的藏劍閣門人取幾樣小菜,隨後將門關上,看向天畫:“綠竹樓出事了,是不是?”
天畫微微頷首,嘆息了一聲,肯定了秋葉白的說法:“天書是八皇子的人,他和八皇子聯絡的時候,被禮嬤嬤撞破,禮嬤嬤質問於他,他便挾持了禮嬤嬤離開綠竹樓。”
秋葉白聞言,神色瞬間一冷:“竟然真的而是天書?”
“竟然?”天畫看向她,似有些疑惑:“怎麼,四少已經懷疑天書了麼?”
秋葉白頓了頓,隨後還是點了點頭:“沒錯,兩年前我就已經開始懷疑綠竹樓有奸細。”
那時候,她著天棋暗查,天棋查到線索皆指向了天書。
天書一直都溫文爾雅,行事沉穩大氣,是最早進入綠竹樓的人,也一向深得她的信任,幾乎算是半個綠竹樓的樓主,得到的自由許可權也是最大的。
因他家中之人都在邊疆軍中服苦役,她甚至為他申報了每年三個月的外假,允他可以前往邊疆探親,而正是因為她給他的假期,反讓他接觸到百里凌風的人。
軍中一向是百里凌風最有可能染指的勢力範圍。
“想必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和百里凌風接上了頭,所以後來百里凌風才會那麼清楚我的身份,還有我在淮南的行蹤。”秋葉白唇角彎起譏誚的笑容。
“因為彼時我所有的信件往來都發往綠竹樓,天書和禮嬤嬤都是可能看到我信件的人,禮嬤嬤沒有理由背叛我,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天書了。”
“既然您已經懷疑了天書,為何當時不將他拿下?”天畫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品了一口,彷彿似有不解。
秋葉白搖搖頭,唇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因為我沒有確切的證據,何況……。”
“何況四少您是還指望著天書能良心發現,幡然悔悟?”天畫輕嗤了一聲,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她頓了頓,閉上眼嘆了一聲:“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是我害了靜萍。”
靜萍正是禮嬤嬤的閨名。
天畫聞言,眼底閃過譏誚的光芒,隨後輕嘆了一聲:“天書大概是也察覺了禮嬤嬤對他的懷疑,所以將綠竹樓的事兒捅到了五皇子那裡,道是我們綠竹樓一處江洋大盜的窩點,那日禮嬤嬤撞破天書之時候,他便提前發動,五皇子的人領著五成兵馬司的人圍了綠竹樓。”
他頓了頓,幽幽地道:“天書動手之時,禮嬤嬤倉促之間便將信件塞入了我手中,讓我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同時將我從密道放出,好在我還會點拳腳,所以便逃了出來,後來找到了艾維斯,便將他送到了這裡,但是我們一路上都遇到了五皇子的人追捕,艾維斯的嗓子便是我們逃離的時候被官兵放的迷煙嗆傷!”
秋葉白聞言,瞬間怔住,隨後眼中閃過厲色:“綠竹樓的其他人呢?”
天畫搖搖頭,臉上皆是痛色:“他們都被五皇子和五城兵馬的人抓了,如今只怕都在大獄裡。”
“……。”秋葉白閉了閉眼,握著茶杯的手骨節泛白。
“四少,勿要憂心過度,來日方才。”天畫看著她,彷彿安慰一般地伸手撫住她的手。
秋葉白一僵,徑自收回手,起身淡淡地道:“我無事,天畫,你一路奔波勞累,先在這裡歇下罷,既然你已經到了這裡,便跟著我罷,明日我再著人來尋你。”
天畫看著她,仿似頗為理解地頷首:“好。”
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天畫唇角瞬間閃過妖異的笑容,似有些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手裡的茶壺,自言自語道:“哎呀,真真無趣,這樣都得不到信任麼,樓主大人的防人之心還真是重呢。”
不過沒關係,正像他說的,來日方長。
……
秋葉白走出了客棧,便見寧秋匆匆過來,她看向寧秋:“人都安置好了麼?”
寧秋點點頭:“是,都安置好了,大夫也去看了艾維斯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