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還是……。”
“還是什麼?”小七看著那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譏誚地輕嗤一聲:“還是一個欺騙了你們的女子,今兒傍晚皇帝才下了旨意,要冊封大人為聖姬,就是神妓,皇族男子,人人可馭,所以也許她很快就還是讓你們蒙羞的前統領了,是不是。”
小七連譏帶諷地說出皇帝的旨意,猶如平地一聲炸雷,瞬間讓司禮監眾紈絝們腦子裡一片空白,錯愕地瞪大眼。
什麼?
他們的老大,帶領著他們一路跨過那麼多艱難險阻走到今日的人,那個渡海伏盜運糧,入蠱山救龍衛,滅蠱平叛,千軍萬馬之中殺出血路,高坐廟堂之上殫精竭慮守護帝國的人,竟然被皇帝這般折辱!
一干紈絝們眼睛瞬間都紅了。
殺人不過頭點定,這種侮辱簡直是……
大鼠直接站了起來一腳將自己面前的桌子踢翻了,紅著眼厲聲怒吼:“畜生!”
常蕭何也鐵青著臉看向小七和無名:“陛下怎麼會做出好這種決定,大人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
“那又如何,飛鳥盡,良弓藏,你和老常當初為什麼從常家出來,竟不明白這個道理麼?”無名看著常蕭何譏誚地一笑。
“不、這不可能……我要去與常爵爺他們一起面聖!”常蕭何臉色一陣青白,忍不住站起來厲聲道。
“面聖?”無名忍不住譏誚地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什麼極為好笑的笑話:“你們要面聖做什麼,秋家四女是惑國妖姬,要麼死,要麼做皇家之妓,這是被歷代皇帝奉為神旨的預言,你們打算去求皇帝陛下給她一個斬立決?”
常蕭何身體搖了搖,一臉茫然痛苦,竟似不能支援自己的身體,噗通一聲又跌坐回了凳子上。
但此時,一道幽幽的男音響起:“寶寶。你還沒有說大人要我們做什麼?”
無名轉臉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宇,見他靠在八仙椅上,單手支著臉頰,黑眸裡一片幽幽沉沉,看不出任何情緒。
無名淡淡地道:“她希望你們做什麼很重要麼?”
周宇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道:“非常重要。”
“為什麼,她已經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好處,甚至拖累你們?”無名盯著他的眼睛。
周宇看向那窗邊,那兒正站著一隻肥碩的花貓,懶洋洋地打著哈欠,一副慵懶的模樣。
他伸手輕撫過花貓柔軟的皮毛,彷彿因為觸碰到柔軟的動物,眼神溫柔下來,輕聲道:“因她還是我們的恩人,帶著我們走出後一條康莊大道的人,是讓我們重新撿回做人的尊嚴的人,還是能與我們同生共死的人,甚至捨生忘死來救我們的人……。”
“然後呢?”小七看著他,挑眉道。
“不管秋大人或者說四少有任何危險,我都會不離不棄,陪伴著‘他’……。”周宇頓了頓,將貓咪抱過來,慢慢地道:“陪伴著她……一路走到盡頭,永遠不回頭。”
此言一出,眾紈絝們臉色都有些凝重。
這樣的許諾里面的意味讓人心驚。
跟隨一個被視為忤逆的罪女,便意味著悖逆,甚至……謀逆。
謀逆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想好了,即使她是一個女子?”無名看著他,微微眯起了眸子。
“至少,我是如此,至於其他人,我管不著,這司禮監沒有了她,於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周宇抬起眸子,輕描淡寫地模樣,彷彿在說一件極為輕鬆的事情。
但是無名和他靜靜地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眼底看見一分酸澀、一分無奈和剩下的不悔……。
小七向門外轉身而去:“那你就跟我來罷。”
無名也轉身跟上。
周宇抱著貓咪起身向門外而去,他站在門邊,回頭淡漠地看了眼坐在房間裡的紈絝們:“我會將辭呈放在我的桌案上,從今日起,我不再是司禮監提督,不再是你們的副統領,也不再是你們的兄弟,我所做的一切都與你們無關。”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走出門去,沒有一絲留戀。
只留下一室面面相覷,神情沉重無比的紈絝們。
大鼠眼睛有些發直,他低喃:“今兒上朝,我們想護著大人,不讓羽林衛的人傷她,卻不想她一揮袖將我們全部抽開,她是怕……。”
“是怕我們擔當上謀逆同黨的名聲。”蕭何紅了眼,聲音有些喑啞哽咽:“她到了那個時候,還在想著護我們周全。”
紈絝們之中不少人都忍不住眼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