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湊過去一看,果然發現這顆碩大的腦袋後面空蕩蕩的,顯然被人掏空了器官。
它後腦勺被切開的地方有癒合的痕跡,顯然大腦是在活著的時候被生挖出來的,然後剩下的屍體被做成了人傀儡。
陳司直接用手劈開了這顆腦袋,才發現它內部的大腦沒被清理乾淨,還剩了約莫一半留在體內。
陳司恍然道:“怪不得其它青銅雕像都好好的,偏偏這一具有自我思維,看來傀儡師製作時不怎麼仔細啊,好好的人傀儡偏偏給它留了一份腦子。”
“道法自然,天下萬物生而有靈,將活人的思維禁錮在死人的腦子裡在古代也算是一門酷刑,不過實在有違天和,早已被各大門派明令禁止。
這具傀儡的原身受到此等待遇,恐怕不是製作失誤,而是千萬年前犯過什麼大罪罷。”
彭倩單手掐訣,口中默唸起超度經文。
陳司聽得頭皮發麻,沒想到在古代還有這種殘酷的刑罰。
將一個活人煉製成人傀儡不說,還要將其意識保留在屍體裡,再套上一層青銅鐵皮,禁錮在這暗無天日的深山當中數千萬年。
要是陳司的話恐怕早就意識崩潰了,光是想想就令人膽寒。
怪不得這具傀儡一心求死,要是這次陳司二人不殺了它,下次等人進來,恐怕又是數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就在彭倩即將唸完超度經文時,他們身後卻再度傳來沉重的金屬碰撞聲。
陳司猛地抬頭,瞳孔微張。
他沒有聽錯,這是青銅雕塑的腳步聲!
“快走,它們追過來了!”
二人話不多說拔腿就跑。
這些人傀儡速度快得驚人,要真讓它們追上來恐怕是凶多吉少。
“怎麼回事,它們剛才不是沒管我們嗎?”彭倩一邊跑一邊從懷中取出牲靈丹,打算見勢不妙就服丹遁走。
“你問我我哪知道!這些人傀儡連驅使的主人都不在身邊,誰曉得它們怎麼執行的!”
陳司飛奔的同時不斷留意身後的聲音,卻發現不論他們跑得有多快,後面沉重的金屬腳步聲卻始終沒有消散過。
並且最開始只有一道腳步聲,可隨著時間流逝,跟來的青銅傀儡似乎就越多,不知何時竟像有千軍萬馬朝他們追擊而來。
也就在這時,此前擊殺的那名傀儡的話突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神!請原諒我!”
為什麼它要請求神的原諒,僅僅是因為它一心求死嗎?
可作為一名被囚禁於此的犯人,它尋死不是理所當然嗎?為何要向神禱告?為何擁有意識卻不願離開此地,是什麼讓它堅守在深山中數千萬年!
一個個問題湧上心頭。
剎那間,似有一道閃電擊穿陳司的腦袋,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明白了......那具人傀儡根本不是什麼犯人,它被製作之初就保留了意識,就為了操控這些青銅傀儡,它就是傀儡軍團的主人,是被遺留在此鎮守入口的將軍守衛!它並非被囚禁於此,而是在此地履行戍守的職責!”
聽到陳司的話,彭倩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怪不得他們進入甬道時這麼輕鬆,現在看來是那具人傀儡故意為之!是它故意放二人進來取走自己的性命!
彭倩氣呼呼道:“虧我還給它超度,我們好心把它殺了,它居然給我們來陰的!”
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對,“人傀儡不都已經死透了嗎,他還怎麼發號施令?”
陳司咬著牙,惡狠狠道:“你沒注意它死之前牆上變幻的字型嗎?它最後下達的命令就是讓我們死!
那畜生即使是一心想死都不忘了履行自己的職責,呵呵,倒真是一條好狗!”
陳司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他難以想象是什麼樣的信仰能讓他意識竟始終未曾崩潰,只不過他才不信這些奇怪生物所謂的神,發自內心地覺得可笑。
逃了沒一會,他們所行的甬道不再是筆直地一條,左右兩旁會分出來一些岔路口。
這些岔路口意味著青銅傀儡們可能被分流,他們的壓力自然會小很多。
正當陳司還在考慮是否需要轉換路線時,卻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分明聽見那些岔路口深處也有金屬腳步聲湧動,而且數量似乎不少。
陳司反應過來,或許這些青銅傀儡並非只是戍守入口那麼簡單,它們的數量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