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裝備包上,說這列火車慢,讓她靠著睡一會兒,大約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呢。
顏辰軒整個身體擋在外邊,替她攔出了那麼小小的一個空間,至少外邊的人擠不到她,想讓她安心的眯上眼睛睡一覺先。
說是睡覺,其實哪裡睡得著,車上的人一直在說話,有推著購物車的列車員在吆喝:“賣啤酒花生礦泉水牛肉乾泡麵……”
有小孩子在嬉笑在哭泣在吵鬧,整個車廂亂哄哄的,吵得人大腦都要炸裂一般,子心覺得頭痛,異常的痛。
她這才想起,她沒有吃藥,昨晚跟著顏辰軒來到他的公寓,她就沒有吃藥了,因為她的藥在陸振東的公寓裡。
她從上海出院後其實一直在吃藥,後腦因為磕碰了的緣故,不吃藥總是容易痛,所以那藥每天早晚一次,她出院一個月了,從未斷過。
昨晚在顏辰軒的公寓裡睡得並不好,雖然顏辰軒的公寓是兩室一廳,而且房間裡一切設施都很齊備,可她依然睡不著。
在陸振東的公寓裡她是睡沙發,在顏辰軒的公寓裡她是睡床,她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有些依戀那沙發了?反正在床上翻來翻去就是無法入睡。
當然無法入睡的原因也不一定就是沙發和床的區別,也許也是和上電腦上久了有關,一到顏辰軒的公寓,他即刻開了電腦給她申請了一個新的MSN的號,然後把她拉到校友群裡去了。
也許是因為明天放假的原因,校友群裡人特別多,子心一上線,找她聊的人就絡繹不絕,程菲兒話最多,怎麼都說不完,雷廷俊話倒是不多,只說這個假期要回一趟家,等假期過了就來請子心吃飯。
子心坐在火車上,火車走走停停,她閉上眼睛,頭痛,吵雜,她一直沒有睜開眼睛,最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終於熬到了火車進站,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和顏辰軒背上包一起下了火車,踏上站臺的一瞬間,她的腿軟得差點移不動步子,還好顏辰軒就在她身邊,他伸手扶著了她。子心和顏辰軒都沒有徒步過長城,顏辰軒雖然說在國外參加過戶外活動,但是長城他還沒有來過。
不過他們帶了攻略,攻略是前晚在電腦上那些驢友論壇裡下載列印出來的,子心也不知道那攻略能有多大的用處,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陸振東是凌晨三點才回的公寓,因為佟伯伯的手術整整做了近8個小時,大家都非常焦急的等在外邊,誰也不敢輕易的離開。
手術時間原本說是五個小時就夠了的,可五個小時後紅燈還一直亮著,隨著手術時間的拉長,他看見佟震宇差點要哭出聲來了。
王君御和柳雲端也來了,大家守在那裡,誰也不敢走,他心裡掛著子心,可給她打電話,她關機,他也沒有多想,以為她生氣了。
她的確是生氣了,因為她走的時候居然叫自己的父母首長和首長夫人,剛見到的時候她還叫的伯父伯母。
那丫頭生氣就喜歡關機不理人,以前她在上海住院時,也曾有過這樣的現象,他知道她的秉性,小孩子似的,過兩天就好了,所以沒放在心上。
回到公寓時,他沒有按門鈴,凌晨三點按門鈴,萬一她正在做夢呢?豈不是驚醒了她的美夢?
再說了,就這樣悄聲無息的進去,還可以看睡美人呢?豈不快哉?
他用鑰匙開了鎖,然後輕輕的推開了門,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在玄關處換了軟底拖鞋,再慢慢的朝客廳走去。
只是抬眼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幾乎是傻住了,客廳裡絨布沙發發出幽藍的光,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睡美人。
他的心即刻慌亂了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迅速的湧上心頭,幾乎是光速的奔向自己的臥室,想也沒有想的推開。
臥室裡一室的冷清,豪華奢侈的大床上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連人的氣息都沒有,更加別說人了。
“子心!”他幾乎是本能的喊了一聲,又迅速的推開洗手間的門。
還是沒有,再推開浴室的門,迎接他的還是一室的冷清,根本就沒有秦子心的影子。
他即刻感覺到手腳冰涼,整個人幾乎要站不穩,秦子心在北京人生地不熟,去那家公司上班也沒有幾天,她這兩天沒有上班也沒有和公司裡的同事聯絡過,就表明她和那家公司的同事還沒有熟絡起來。
那她去了哪裡?電視櫃的抽屜裡她的藥還在,她的行李也都還在,這一切表明,她不是悄聲無息的走了,而是她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他迅速的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