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
在數里之外的大路旁,有一個用稻草搭建,異常簡陋的茶水草蘆。
簡易的爐灶上放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銅壺,裡面的水已經被煮沸,幾片茶葉在沸水中翻滾,釋放出一絲絲淡雅的清香。
一個鬚髮潔白,渾身穿著粗布衣服,看起來有幾分窮酸的老者坐在茶爐旁,一臉的微笑,時不時在敞開的白紙上落下幾個字。
一個黃髮垂髫的童子正在手腳麻利的收拾著茶杯。
這個草蘆別看簡陋,但是因為臨近大路,又有免費茶水提供,來往的都喜歡在這裡歇歇腳。
所以童子每天都格外的忙碌,不過童子不僅沒有抱怨,反而每天都甘之如飴。
“師傅!”
“今天又收集了好幾個有趣的故事!”
“只要稍微整理一二,就會非常的精彩。”
童子看著正在書寫的老者,臉上流露出興奮之色,有些高興的說道。
童子見老者心情不錯,眼睛中流露出一絲靈動。有些撒嬌的說道:
“師傅,給徒兒再收個師弟吧。這樣徒兒也不顯得孤單。”
老者停下手中的毛筆,眼睛裡流露出睿智的光芒,看了童子半晌,就在童子渾身感到不自在的時候,他才展顏一笑。有些打趣又有些唏噓的說道:
“你自小聰慧。”
“三歲之時就知道揣摩人心。”
“為師以糕點糖果挑逗你,問你是否好吃。”
“你說不好吃。等為師想要將他們入口之時,你又說好吃。”
“原來糕點糖果不是真的好吃,是你恐說好,被為師吃掉。雖然是小孩伎倆,但是為師知你比常人聰慧。”
“但是恐你自傲,自恃聰明,所以讓你勞其筋骨。”
“今日你讓為師再收弟子,就是想要找個師弟來煮茶,辛勞,從而解脫自身。”
那個面色如玉,長的如同粉團一般的童子被老者揭穿心思,臉上不由的流露出尷尬之色。
突然,那個老者臉色陡然大變,顧不得訓斥童子。他好似瘋癲一般衝出草蘆,直視北郡方向。
“師傅!”
“師傅!”
“你等等我!”
童子也顧不得尷尬,也跟著衝出草蘆,神色異常的看著北郡方向。
身穿粗布長袍,頭戴老舊文巾的老者不顧童子的叫喊,從懷裡掏出一本微微泛黃小說,只見他輕輕的唸了幾句咒語,青色的書皮陡然射出一道雲煙,在雲煙中有一個展翅超過數米,眼睛銳利,鳥喙如刀的金雕靜靜的趴伏在地上,好似家養的忠犬。
啾!
好似金鵬的大鳥載著老者騰空而起,兇猛的罡風還沒等接近就被他好似金鑄的羽翼撕碎。
那好似白玉雕琢的童子也不著急,他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小的薄冊子,只見雲煙過後,在院子後方傳來一陣駿馬的嘶鳴聲。
小說家!
這一老一少,看著和常人無異,好似爺孫的茶爐老闆,竟然是百家之中,最為神秘的小說家。
古時之人以聖人在上,史為書,瞽為詩,工誦箴諫,大夫規誨,士傳言而庶人多以之謗之。而至孟春,徇木鐸以求歌謠,巡省觀人詩,以知風俗。過則正之,失則改之,道聽途說,靡不畢紀。
小說家為諸子百家中的其中一家,據班固所著《漢書.藝文志》曰:“小說家者流,蓋出於稗官;街談巷語,道聽途說者之所造也。”。
意即小說家所做的事以記錄民間街談巷語,並呈報上級等為主,然而小說家雖然自成一家,但被視為不入流者,故有“九流十家”之說。小說家者能代表平民社會之四方風俗。然亦因其之小道,而不為世人所重,終致弗滅
“妙人!”
“真是妙人!”
身穿粗布衣服,頭戴文巾,頭髮有些花白的老者站在高空之中,看著身體筆直,脊椎好似怒龍,又好似標槍,燃燒自身氣血,以武為道,向天道宣戰,誓死要勝天半子的司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