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一股cháo氣和**氣息撲面而來,差點兒把他燻倒。肯定是很多年沒人進來過了。裡面黑乎乎連個光亮都沒有,堆著各種雜物。看著就像電子遊戲裡那種多年沒活人進出的老宅。這時如果突然從裡面蹦出個殭屍什麼的,絕對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李應龍找到了開關,這才看清全貌。分明是個雜物間。四面牆連個氣窗都沒有,只有兩盞防cháo燈非常刺眼,這裡很可能曾是個庫房。收拾完了天都黑了。他一個人把這裡的雜物都清理掉,陳舊的廢器具都被他拖到走廊上堆在一邊。只能等過幾天他弄清楚這裡的貨梯在哪才能送走了。沒有清潔工具。所以只能大概空出個場地。
地方不算小,可是很cháo溼,而且不透氣,比自己家裡的研究條件還不如。李應龍看著生鏽又鎖不上的大鐵門,心裡真有點兒受不了。這跟自己想像中的國家機關相差太遠了。滿以為進來之後,成堆的新裝置,大把的研究經費,可以一展拳腳。誰知連自己剛畢業時住的貧民區都不如。當時自己那麼窮,至少還沒住在地下室裡。現在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搞研究,幫手也沒有,還不如自己回家搞研究比較舒服。這他媽的也叫國家的研究院?早知道國家就給這條件,不如直接拒絕回家算了。
仔細想一下,老陳也是好心,很可能是上面有些人搞錯了。他寬慰自己之後回到宿舍。老陳一直在等他。跟他反覆道歉,看來是聽說了研究場地的事。李應龍趕緊說沒事,萬事開頭難啊。老陳說:“先別急,你場地的問題我給問過了。現在確實沒有更好的條件,你先屈就幾天。我會找人幫你收拾好,你需要什麼只管跟我說。我都能去給你解決。聽副院長說,實際領導你的人還是我,他只是掛個名。這樣也好,至少沒人敢動你。你自己一組也zì ;yóu些。不過這裡搞研究,都要把研發計劃先做好。咱們看將來,看將來。只要有了成績,我拍胸脯擔保,你要什麼有什麼。”
李應龍大致上明白了老陳說的事情,只是對那句“這樣也好,至少沒人敢動你。”有些摸不著頭腦。至於研發計劃,他倒不愁,都在心裡想過好些年了,現在只不過是寫成文字而已。
忙完了研究所的應酬,第四天早上,李應龍安靜地坐在了地下室的辦公桌後面。他給自己弄了杯咖啡,想放鬆一下。看著周圍天翻地覆的變化,有點兒讓人不能相信這還是前幾天的舊倉庫。
老陣把他三組人馬全召來,一起幫著清掃佈置這間舊倉房。牆面被重新清理過,還貼了桌布。燈也換了,非常明亮好看,可惜還是沒有窗。搬來了最好的裝置和辦公器具。倉庫裡是沒有電話線的,而且手機訊號比較差。所以又專門為他拉來了一臺座機電話,放在辦公桌上。辦公桌側前方,位置比較空的地方,放著新買的茶几和沙發。旁邊的小玻璃櫃裡,擺著新買的咖啡壺和熱水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休息區。自己的工作臺在另一側,上面有硬體製作和改造用的全部工具裝置。在工作臺和辦公桌之間的地方,有兩張電腦桌,擺著兩臺桌上型電腦,都是最好的配置。還立著一個機櫃,裡面放著他專用的伺服器。他現在正坐著的大辦公桌在靠門不遠的地方,正對面就是整個房間。房間向裡望去,大半空間都是空著的。滿屋就他一個人,顯得有些寥落。門外釘了個小牌子“6區27組辦公室”。辦公桌很寬,最顯眼的地方擺著一個名牌,寫著自己的姓名。李應龍穿著白大褂,左胸口彆著工作證。
不管怎麼說,這樣比之前好多了,終於感覺像是國家的人了。
張副院長昨天跟他說,因為老陳參與的專案組多,且都是重要專案,這個新專案組再寫他是負責人不太合適。所以張副院長勉為其難,當個掛名專案負責人。專案組雖然寫了張副院長的名,但實際工作的只有他一個人,這樣工作也靈活。還說有什麼事隨時可以去找老陳或張副院長,都會給他提供方便。他對這個說法沒什麼異議,老陳實在太忙了,瞎子都看得出來。
他現在正在構思研究計劃,必須把要做的事整理清楚。制定出執行的階段和各階段開始結束的大概時間。這種專案管理的東西,在公司做過很多年了,不算問題。問題是自己在現在的條件下,只有一個人,怎樣才能不辜負老陳的看重,儘快做出點兒成績來。按自己原來的計劃,至少需要一年到兩年之後,研究才能有所進展。可是現在時間上有點不允許,他需要更快一點兒拿出成果來。
今天他剛剛聽到一些訊息。老陳為了破格提拔他,背了不少壓力。昨天動用三組人馬停工一天幫他收拾場地這件事,很多人其實都不想來,只不過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