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記憶,在德法日家中成長的那幾年又沒有得到過母親太多的關愛。父親德法日先生雖然對她很好,但他平時受德法日太太的影響太深,也時常將自己的感情內斂起來。
所以現在諾曼夫人提起繼提起她的親事後又提到她的家人,她想到海峽彼岸另一個國度裡生活著的那對親生父母,心下也不禁微微黯然。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明白,為什麼父母會忍心在自己僅僅幾歲時,就將自己丟給一個陌生人,讓那個陌生人帶自己來到另外一個國家,在另一個家庭中長大。
不管怎麼說,她真的很想體驗一下書中所說的天倫之樂。
雖然諾曼夫婦對她就如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但畢竟,生她的人是德法日夫婦,就算她帶著前世的記憶,就血緣關係而言,德法日夫婦仍是她的生身父母。
諾曼夫人看到佐伊的表情,心中也明白她的感受。她雖然不瞭解德法日夫婦,畢竟那是她的丈夫那邊的親戚,又遠隔一個海峽,雖然他們的女兒寄養在自己家中,但這對父母平日就算信件都極少寫來,這件事無論放在誰身上都將是一種冷落和打擊,所以諾曼夫人很善解人意地決定不再提起這件事情。
她們的馬車很快回到了諾曼先生府上,佐伊親手扶著諾曼夫人下了馬車,幾個人一起進了門裡。
佐伊送諾曼夫人回了房間,正要轉回自己房裡,忽聽到諾曼夫人叫她:“佐,還有一件事想問過你的意見。”
佐伊站定,轉身回頭,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嬸嬸還有什麼吩咐嗎?”
諾曼夫人搖搖頭:“不是吩咐。只是想問問你,晚上我想去戲院看歌劇,你也陪我一起去,好麼?”
佐伊微微欠身道:“佐自然會陪嬸嬸去任何地方,只要那是嬸嬸的要求。只是,諾曼叔叔晚上不是有事麼?嬸嬸有適合的陪伴人選麼?”在倫敦生活了這麼久,佐伊早就知道這個國家在各個方面的很多與現代不同的奇怪的社會現象。比如說,就去聽歌劇來說,如果去戲院的只有嬸嬸和自己兩個女人,不帶一個異性陪伴者的話,第二天這個社會輿論就將會對這種行為加以惡意猜測和曲解,並進行嚴厲的攻擊。但如果她們有一個異性相陪,哪怕那個異性是其中一個女子的情人,對這些社會人士來說,這個舉動就沒什麼可以攻擊的地方了。當然,這只是一個比方,諾曼夫人一向忠於丈夫,並不曾與任何男性傳過流言,雖然在倫敦的上層圈子裡,忠於自己的丈夫並不是一個女人值得讚頌的美德。
這個風氣固然是倫敦上流社會的規則之一,但對於有一定地位和聲望的諾曼家族來說也同樣適用。
見佐伊並沒有直接反對去戲院,諾曼夫人這才舒了口氣,解釋道:“我今天邀請了我的侄子來陪我們一起。關於保羅,你也曾見過他,以前還常叫他為‘小傢伙’呢。”
佐伊微微有些驚訝。保羅這個詞本身就有“小傢伙”的含意,所以佐伊以前小時就常逗趣地叫這位大自己五六歲的表哥為“小傢伙”,後來就乾脆叫他“小表哥”。只是這位表哥家並不住在倫敦,佐伊也已有兩年多沒有見過他了。
佐伊意外地道:“小表哥來到倫敦了嗎?什麼時候到的?”
諾曼夫人點頭道:“前幾天來的。他現在已經大了,調到倫敦工作。剛到倫敦時雖然通知了我們,但是卻忙著述職,沒能來我們府上。我昨天在你回來之前,就曾邀請過他來,他應允說今天晚上會過來陪我們去戲院。”
佐伊聽了諾曼夫人的話後,便應道:“既然小表哥要來,那佐伊如果不相陪的話,身為主人實在很失禮。晚上佐一定會陪嬸嬸去戲院。”
諾曼夫人點點頭,佐伊看她再沒什麼話,便也悄悄退了下去。
到了晚上,接近要去戲院的時間時,佐伊的房間裡卻亂成一團。
佐伊身上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長裙,那條長裙式樣相當美麗,裙角上的金線不僅僅是滾了邊,而是蔓延到整個裙襬上,讓穿著者整個人都顯示出一種無以言喻的高貴感。可以想像得出,雖然佐伊年僅十六歲,但歐洲人一般來說發育都很早,她穿著這樣一條長裙出現在戲院中,完全可以奪取很多人的眼光。
正因為如此,佐伊才會感到彆扭。而現在菲琳娜不僅不滿足於讓自己心愛的小姐套著這樣一條透著幾分性感的長裙,甚至還往她的身上堆著層層的珠寶。佐伊取下一個,菲琳娜就再堆上兩個;佐伊摘下兩個,菲琳娜又堆上了三個。
最後佐伊不得不洩氣地停了手,哀求道:“菲琳娜呀,我可不可以不帶這些首飾?或許它們看上去金光閃閃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