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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呵,他決定,她還沒決定呢。

墨紫搖搖頭,晃開繞著自己腦袋的嘮叨,說道,“贊兄弟,我說過,你幫我辦事,我就給你銀子,這是兩清。再說,我自己還是有主人的僕役,怎麼能收你呢?聽我一句,賣身契不能隨便立。你如今又有自由又能安葬老父,多好的事。我看你一身力氣武功,要填飽肚子還不容易。當護院鏢師,比命在別人手裡的僕役強得多。”怎麼搞的?她的話也囉嗦起來了。

“你有主人沒什麼,反正我只聽你的就是了。賣身契我沒隨便立,三天了,我就找你一個。我一身力氣武功,別人誰敢要你的命,我就要他的命。”贊進還真挺聰明,話都說到點子上。

墨紫心想,贊進老爹沒說錯,他就是沒有轉彎的那根筋,認準了,似乎拉不回去。

“你可看錯了。單單是包你吃住這點,我就做不到。”她是個二等丫環,沒房沒灶。當然,要是拿到元澄答應給的珠子,就發了。但,八字還差一撇呢。

“你不能讓我吃飽?”贊進沒想到,可馬上又說,“可你給得起五十兩銀子。”

“那不是我的銀子,是我主人的。”墨紫借裘三娘來擋。

“……”贊進似乎在想解決之法。

墨紫趕緊轉移他,“即便我能讓你跟,你要給你爹辦喪事,我又得馬上離開這裡。你也瞧見了,車上的人傷得很重,不能拖延。”

贊進這回徹底閉上了嘴,耷拉下腦袋。

“贊兄弟,這樣吧。我瞧你也無親無故了,不如等你辦完喪事,安葬了你爹,再來找我們。我和墨哥是大周洛城望秋樓的掌事,你要是願意,可以在樓裡當個護院,包吃包住,還有月俸。”岑二聽了半天,覺得人挺誠心,又看他跪著實在可憐。

“墨哥,我一定來找你。”贊進知道墨紫的來處,不由高興萬分,起身拉著大板車走了。

墨紫沒好氣瞪岑二,“你招來的,到時候你負責。還有,我什麼時候當了掌事?回頭,我去問問東家。”

岑二連忙作揖,神情卻輕鬆,“我就是看他沒了親人怪可憐,而且楞頭傻腦的,讓我想起我大哥。不是挺好?樓裡缺護院,他又有把子力氣。等他找上來,你已經去了上都,也煩不著。”

事已至此,墨紫只得隨他了。

再進車廂,見到一直堅持坐著強撐**氣的人頹然倒在裡面,她就開始懷疑,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是一個國家的首貪嗎?為何在他言談之間,半分不流露出貪得無厭的嘴臉,也感覺不到貪官應有的奸詐醜惡?是他太能適應環境,忘卻前塵舊事?還是她自己視力不好,把狼看成了羊?

人在她面前那般單薄。失去了一切之後,孑然一身,要回到仇國的心情,她覺得自己能理解。就像大求。

沒錯,大求必定也是她的仇國。若她被逼要去大求的話,心不甘情不願,更多的會無奈吧。

將新棉被拉過來,給昏迷中的元澄蓋上,墨紫閉上眼假寐。淡淡的血腥氣,隨著馬車的顛簸,陣陣送進她的嗅覺裡。亂髮之下的第一貪官會有一張什麼樣的臉?心中描繪著宋朝秦儈畫像,尖削而刻薄的。又描繪著大明皇帝朱元璋,微福而剛猛的。這兩人在她眼裡是奸狠的典型。元澄會像哪一類呢?

然而,她並沒有去撥雲見日的想法,因為他所擺放在她面前的那種姿態,雖然據他說是怕死,在她以為,更像是高高在上,不容他人踐踏的傲氣。

“墨哥,咱們快到了。”良久賓士之後,岑二在車外說道。

“知道了。”墨紫坐直,揉開昏昏欲睡的眼睛。

“我們到了哪兒?”元澄的手一點點蜷成了球,拽起一小片藍布棉被套。

“先生什麼時候醒的?”墨紫一直打著盹,還當元澄有的昏呢。

“沒多久。”元澄借昏迷似乎恢復了點體力,而且手臂不是折斷,而是脫臼,如今接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墨紫向外一看,已經能看到蘆葦蕩,“我們到了,要準備下車。先生的手臂如何?”

“好多了,稍稍能用力。”至於疼痛,元澄沒提一句。

“那就好。”墨紫知道脫臼雖然比骨折好過,但脫臼一天一夜,不會容易恢復,可她尊重元澄的驕傲,“這麼一來,有個萬一,即便跳到水裡,還能有一線生機。”

“借墨哥吉言。元某也不想死在船上,平添你的晦氣。”元澄咬牙要坐起身,手肘剛撐到木板,就讓墨紫扶住了。

“先生還是省點力氣,路遠著呢。”墨紫扶起他之後,往後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