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總監斷案

回到房間，王華直接往床上一倒，開始閉目養神。對於領導們會如何處理，他壓根並不在乎，這個姓易的踩到自己底線，這一拳一點都不冤枉他，要不是當時有人攔著，必須再來幾拳，讓他長長記性。

至於最後的處罰結果，無非就是老三樣唄，警告、記過、開除。就算是運氣不好碰到最壞的結果，直接把他踢出這次集訓也沒關係。最多回去以後，向胡總裝孫子道歉，合同簽了，簽字費已經到賬，歌還沒發，還沒幫公司賺錢，公司總不至於就因為這個放棄自己吧。

王華甚至有些隱隱的期待，如果今天領導們能夠商量好，對他的處罰結果，那麼只要在晚上9點前離開，就還能趕上地鐵末班車，即便到家很晚也不怕，可以在路上買點食材，這樣明天早晨就可以給小姑娘做早餐。

王華這兒還在房間裡休息，那邊表演老師已經找到培訓總監，沒敢在辦公室大庭廣眾下說，而是請到一間閒置的舞房，飛快地彙報一遍事情經過。

培訓總監姓郝，一聽說居然有學員打起來了，心裡就不大痛快。

平日裡，都是培訓部副總監過來監督集訓，往常都出過沒啥事兒。這次為了避開公司裡愈演愈烈的站隊問題，他特意避到這邊來躲著，沒成想居然就有人打架！知道的，會說這屆練習生素質堪憂，不知道的，那不是要以為自己能力不行！

要不怎麼別人監督集訓的時候沒什麼事，你一來監督就出事？還不是你能力問題？

郝總年近四十，卻沒遠遠沒到“四十不惑”的程度，相反，事業心非常重。他反覆斟酌這個事兒，越想心中越是煩躁。

如果只是小範圍幾個人知道，那倒是可以教育幾句就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事情蓋住。現在這麼多人都看到了，想低調處理抹平是不可能的，否則要是傳到幾個對頭耳朵裡，會不會藉著這事兒大做文章還未可知。

最近，時代音樂集團股權即將出現大變動的訊息，在公司內部瘋傳，與普通職員的道聽途說不同，郝總是真的知道這個事情，所以才儘量躲出去，眼看著這個年紀，不進則退，千萬要避免站錯隊而受到牽連。現在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影響自己的職位，這讓他哪裡能不著急。

不行，當前騎虎難下，必須嚴肅處理！

“那兩個人呢？去調監控，把打架的片段調出來，兩個人即刻全部開除，退回推薦單位，趕緊的，今天就讓他們滾蛋，去告訴推薦他們的公司，這兩個以後都不用再來了！”

表演老師愣了，沒想到郝總氣成這樣，這事兒說到底也就是年輕人之間的矛盾糾紛，不需要上綱上線，弄到要開除這麼嚴重吧？

表演老師心裡糾結，要不要在頂頭上司盛怒的時候給建議，就沒立刻答應。

郝總監看在眼裡，心中大怒，你一個小員工也敢不聽我的話，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不弄你簡直沒道理。只是表面上還是面帶微笑，語氣愈發柔和，“怎麼，有什麼困難嗎？”

表演老師沒看出郝總已經對自己有“想法”了，猶豫一下，還是開口道：

“郝總，其中一個是練習生，另外一個，卻是新聲音樂那邊送過來的新人，據說已經和咱們藝人部Amy姐那邊簽了合同的。”

聽了這話，郝總的火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繼而陷入沉思。

這個事，怎麼和新聲那邊扯上關係了？

郝總警惕心瞬間拉滿。

時代音樂集團這次的股權變動，據說新聲音樂那邊也得了不少實惠，難不成，是老胡那邊按捺不住，入局了？

但派個新人來是什麼意思？給老子設套呢？

“不是說練習生集訓嗎，哪裡來的簽約新人，怎麼回事？說說清楚。”

眼見郝總臉色陰沉，表演老師連忙回答：“由於新聲那邊最近兩年難得籤新人，所以很難給那邊單獨開培訓，一般都是夾在其他集訓裡一起做掉。這次。。這次也是李副總那邊安排，這才加塞進來。”

李副總就是培訓部副總監。聽表演老師這樣說，郝總心裡更加疑神疑鬼。

居然還牽扯到培訓部副總，這到底是老胡那邊在搞鬼，還是李副總想坐自己位子，難不成，這是衝著自己來的？

忽然之間，在郝總監心裡，這次打架事件變得撲朔迷離無比複雜。這哪裡是打架，分明是要動自己位子的導火索。

郝總還在思考，表演老師哪裡敢打擾他，站在一邊一動不動，心裡叫苦不迭，對易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