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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使謂冒頓道:“欲得頭曼之千里馬。”群臣皆道:“此匈奴寶馬,勿予。”冒頓道:“不可因一馬而失鄰國之好。”遂予之。東胡王以為其怯,復使使者謂冒頓道:“欲得單于一閼氏。”群臣皆怒道:“東胡無道,敢求閼氏,請以兵擊之。”冒頓道:“不可因一女子而失鄰國之好。”又予之。東胡王愈驕,欲西侵,因與匈奴隔一棄地,方圓千里,荒而不毛,兩國各置邊關,故為匈奴之地。遂遣使謂冒頓道:“兩國界外之棄地,匈奴不能至,吾欲得之。”群臣道:“此乃棄地,可予之。”冒頓大怒道:“地者,國之本也,豈可予人。”遂盡斬言能予者,披甲上馬,謂國人道:“速擊東胡,後退者皆斬!”於是連夜往東來襲。東胡王因輕冒頓,不為防備,及匈奴兵至時,人不及甲,馬不及鞍,遂為所斬,土地、牛羊盡歸匈奴。自此匈奴益強,西擊月氏;南並樓煩、白羊河南王;北服渾庚、屈射、丁零、鬲昆、薪梨之國,悉復蒙恬所取之匈奴地,遂成一方大國。匈奴貴人、大臣皆服冒頓能,以其為屠耆,即賢者也。至韓王信治馬邑,轄太原,冒頓欺其初立,遂發兵犯之。

韓王信聞之大怒,令王黃、曼丘臣守城,自起兵八萬,出城來戰匈奴。方離城五十餘里,探馬報匈奴兵將至。韓王信遂據險紮下大營,休息一夜。次日,聞得殺聲已近,韓王信遂引軍出營來會。但見漫山遍野,盡是匈奴騎兵。原來匈奴人以遊牧為業,其地牛馬甚多,男子幼能騎羊,引弓射鳥、鼠,長成則射孤、免,用為食,其族不論卑尊,皆善弓馬,故名‘胡騎’,遇戰則披甲騎馬而出,並無步兵,若野外交兵,勢不可擋。韓王信自恃武勇,便將人馬擺開,出陣搦戰,冒頓亦引諸將出陣來觀。韓王信手持鐵槍,出陣大喝道:“無端番夷,進犯中原,寡人親至,何不早降!”冒頓大笑道:“中原富庶,應有德者居之,非汝漢家之天下也。”韓王信怒,挺槍衝陣。冒頓令將軍木那塔出迎,木那塔使一條狼牙棒,便與韓王信交戰。戰約二十餘合,不分勝負。忽聽左邊喊聲大作,殺出一彪人馬,為首一將,手提一對大槌,正是匈奴左賢王延術。韓將趙武拍馬接戰,不能抵擋,撥馬回陣,延術引軍橫殺過來,韓軍大亂。韓王信見己兵不敵,心中慌亂,亦敵不住木那塔,急虛晃一槍,敗下陣來。欲引軍回營,卻見營中火光沖天而起,原來匈奴右賢王董木合趁兩軍交戰之時,從後襲了韓營,放火燒帳。匈奴兵四下殺來,喊聲不絕。韓王信左衝右突,不能突圍。正在危機之中,匈奴後軍忽亂,一軍殺入,正是韓將王黃來接應,大喊道:“夷兵勢眾,請大王先回城中!”韓王信遂引眾將奮力殺開一條血路,引軍奔入馬邑。匈奴軍從後追殺,大獲韓軍車馬重輜。

韓王信上城,指揮軍士四下把守。匈奴軍攻打一日,不克,遂退去。韓王信清點人馬,折了六、七成,餘者多帶重傷,心中煩憂。解福道:“匈奴人馬精壯,不能力敵,不如降之,割土求安。”韓王通道:“皇上令我駐守太原,便是以我防匈奴入侵,今雖戰之不利,如何能降!”解福道:“大王以死拒敵,不過為報漢帝昔日之恩。然漢帝對大王左遷,奪我中原險峻肥沃之地,使大王困守邊疆之地,日不得飽食,夜不能安寢,怏怏失志,惶惶終日。此分明是漢帝已對大王心存戒心,早晚必來相併。今內憂外患,社稷不寧,不如與匈奴為盟,獻城修好,互為接應,共敵漢軍,以濟韓祀。”韓王通道:“公且休言,吾先遣使者往關中求救。漢兵若來,併力攘夷;若即不來,降之不遲。”乃作急書,令人飛報關中。正是:自古救兵如救火,豈容反覆誤時期。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八十五回:戰銅鞮漢軍大捷 奔匈奴韓王搬兵

第八十五回:戰銅鞮漢軍大捷 奔匈奴韓王搬兵

卻說高祖自擒得韓信,一向無事,遂與文武共習叔孫通所制禮儀。至漢七年秋九月末,丞相蕭何報長樂宮建成,請高祖入住,高祖遂離櫟陽,入都長安。諸候、群臣皆於十月來朝拜,叔孫通遂依高祖之約,行其儀式:先於廷中架設兵器,張掛旗幟,排列騎步兵及待衛。平明之時,謁者治禮,引眾人依次進入殿門。傳令趨入,群臣遂進入殿中,執戟郎中分立階旁,功臣、列候、諸將軍、軍吏依次排列西方,面東而立;文官自丞相以下排列東方,面西而立。大行設九名儐相,以上而下以傳皇帝之言。一行齊備,請高祖乘鸞入宮上朝,衛官、執戟交聲傳警,以防百官中有於皇上不利之舉。高祖入宮,面南坐定,執戟引諸候王以下文武百官,依次奉賀。高祖亦依所制之禮相還,不過略略欠身而已。群臣禮畢,無不震恐肅靜,盡伏於地。高祖分排筵宴,稱之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