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的路,這才碰到這麼一大片蘑菇,不然,可沒這麼多。”寧大莊心情也好,這麼多蘑菇曬乾了,可要不少銅板呢。
“累了吧?趕緊吃飯。若蘭啊,打水叫你爹和大弟洗洗臉,再把飯擺上。”
張氏當著寧大莊的面,向來對寧若蘭都是稍顯和氣的。只是她卻只叫寧若蘭,卻一聲沒叫寧若梅。寧若蘭早就習慣了,也不以為意。手腳麻利的打了水後,便打算搬桌子到院子裡。這時候鄉下幾乎沒有人家裡用得起蠟燭,太貴!就是煤油燈都很少使用,天氣晴暖時,晚間的飯菜一般都趁著還有亮光把桌子支在院子裡吃的。
寧松見寧若蘭吃力的抬桌子,便走過去一把接過來,悶聲道:“姐,我來。”
張氏暗地裡瞪了眼寧若蘭,寧大莊在一旁,她也不敢太過分,只是放菜的時候,把雞蛋還有豬油炒的豆角都放到了另一邊,而寧若蘭的面前就只有一小碟鹹菜。寧若蘭不是原主,對這樣不公平的待遇她可沒打算一直忍著,所以即便飯桌上張氏的眼刀子一下下不要錢的扔過來,她照樣臉不紅心不跳的夾菜吃。
收拾完碗筷,趁著還有最後一點光亮,寧若蘭在張氏的命令下,卷著袖子拿著油乎乎的抹布擦灶臺,屋內,一家四口正有說有笑的說著話。寧若蘭眨眨眼,莫名的對原主感覺心酸。正賣力擦著,忽然廚房門口一黑,寧若蘭抬頭看,見寧松站在門口。
“姐,你託我打聽的事我打聽到了。”
寧若蘭一聽,急忙放下抹布,洗了洗手,拉著寧松進到廚房,小聲問:“咋樣?”
“人是柳樹村的,今年二十五,自個搬出來住的,性格啥的倒是和咱村的大娘們說的差不離,只是我沒見著真人,也說不好是不是真的。”
寧若蘭擰眉沉思了下,抬頭目光堅定的看著寧松,輕聲說:“大弟,我想親自去瞧瞧。”
寧松的表情很驚訝,大概沒想到自己一向有些膽小的大姐居然能提出要去隔壁村看未婚夫的話。
“大弟,這是我一輩子的事,我不想就這麼嫁了,你幫幫大姐吧。”
寧松有些為難,不過還是點點頭:“行,等哪天不上山,我就找個藉口帶你去瞧瞧。”
寧若蘭暗地裡鬆了口氣。
第二天,本來該在四點多就亮的天還是陰沉沉的,間或有些細雨絲飄著。寧大莊抽著土煙坐在炕上,悶聲對寧松說:“估摸著今個得有雨,山上是去不成的,你把東西都歸置好,再去睡會吧。”
寧松搖搖頭:“不睡,都起來了。爹,你教我編揹筐吧。”
寧大莊挺滿意兒子的勤勞,於是狠抽了一口煙後披了衣服下地教寧松在走道上編揹筐去了。
寧若蘭早起就知道天不好,心裡暗喜,盼著上午下了雨才好,這樣下午寧松就能帶自己去柳樹村了。可是張氏卻很不高興,不能上山,就代表著白白損失了一天的錢,還有昨天摘的蘑菇也曬不幹,一旦捂壞了,可就不值錢了。
於是一大早,張氏就叫寧若蘭起來,又叫她把她和寧若梅睡的炕燒熱,準備烘乾蘑菇。寧若蘭也知道蘑菇弄不幹可就沒錢換,於是不吭聲的起來燒火,倒騰蘑菇,這期間,寧若梅卻一直躺在炕上裝睡不動彈。張氏送蘑菇進來見她還不起,就叫寧若梅去炕梢睡,不然一會火燒起來,炕頭可是要熱死人的。
寧若梅嘀嘀咕咕抱著被起來,不甘願的挪到炕梢。她和寧若蘭一個屋子睡覺,炕頭一向是她佔著的,現在要挪去寧若蘭專用的炕梢,寧若梅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不過,她更不想起來幹活,於是就勉為其難的挪了過去。不過,躺下後,還不忘拿手扇扇鼻子,抱怨說:“這邊什麼味啊!難聞死了。”
寧若蘭鋪著蘑菇,沒搭理寧若梅的挑釁,這點道行還嫩著呢!
果然,細細小雨下了一上午,到了午時,天空終於放晴,可是山卻不能去。因為今天不能上山,所以寧家又改成了一日兩餐。寧若蘭估摸著往日的時間,知道早飯一般是在九點多,而下一頓則是下午三四點左右,這期間有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夠她出去,於是便偷偷叫上寧松,兩人謊稱去河邊瞧瞧便溜出了家門。
柳樹村和寧若蘭在的楊樹村相隔並不遠,只有兩三里路的距離,走路去的話大概要走半個小時。寧若蘭在現代除了在老家那會,還從來沒走過這麼遠的路。不過擋不住原主身體素質好啊,兩裡半的路走下來,寧若蘭硬是沒感覺到累。對此,寧若蘭暗地裡是高興的。畢竟她現在可不是穿成什麼金枝玉葉的大小姐,而是農村人,實實在在要靠雙手雙腿勞動的鄉下人!沒點體力,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