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奶聲道,雙手摟得更緊了,“我早間每次醒來都看不見你,你肯定去陪我親爹去了,都好多天了,娘今天陪連煜……”
薄柳之心虛的擦了擦冷汗,“恩,娘今晚陪你。”
回答她的是某小爺均勻的呼吸。
薄柳之低頭看了看,小傢伙臉蛋紅紅的,一張小嘴兒微微嘟著,睡得很香呢。
搖頭苦笑。
“連煜睡著了?!”一道悠閒的嗓音突地從耳邊飄了過來,在安靜的夜裡尤為駭人。
薄柳之冷不丁抖了抖,瞪了眼來人,“你走路都不出聲的?!”
拓跋聿低低的笑,抓住她的手臂,眯眼覷了眼熟睡的連煜,壓低聲線道,“跟我走。”
薄柳之搖頭,“我答應了連煜,今晚陪他。”
“我明日前往縉雲寺,或許五日才能回宮。”拓跋聿視線灼熱。
薄柳之迎視他,臉微紅,猶豫,“可是……”
“哪兒那麼可是!”拓跋聿霸道打斷她,躬身就將她從被窩裡打橫抱了起來。
薄柳之嚇了一跳,去看連煜,見小傢伙只是翻了身便繼續睡了,心微微放下,輪了他兩拳,“我剛剛才答應連煜,這次絕不偷偷走掉,你現在就要我食言?!”
拓跋聿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低頭照著她的唇兒啄了一下,“你若怕食言,我保證三更送你回來,連煜不會發現的。”
送她回來?!
薄柳之懵了一下,大晚上的跑來跑去……
腦門靈光一現,突然有些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臉頰瞬間爆紅,在他懷裡掙了掙,“不行,連煜小爺晚上要起夜,他會發現的。而且,而且你明天要去縉雲寺,應該多多休息才是。”
“別動。”拓跋聿再次看了眼連煜,抱著薄柳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好好兒休息,懂?!”
“……”薄柳之還要說什麼,眼尾掃見門口的甄鑲,囧的一下子藏進了拓跋聿的懷裡,閉了嘴兒。
心房卻咚咚跳快了快。
拓跋聿眼底有笑,也不顧是不是有人在,垂頭咬著她的耳朵啞聲道,“都兩個孩子的娘了,還害羞,之之,你真可愛……”
“你都兩個孩子的爹了,還是那麼可惡!”薄柳之紅著臉掐他胸口的肉。
“哈哈……”拓跋聿爽朗大笑,舌尖在她耳廓鑽了鑽,“可我只對你“這樣”可惡。”
薄柳之抿著嘴兒不搭理他,手下的動作卻停了下來,改而環抱住他,乖乖靠在他懷裡。
他抱得她很穩,她幾乎感覺不到顛婆,他懷抱好寬闊,好溫暖,她好喜歡,好喜歡。
拓跋聿也不逗她,有力的雙臂緊箍著她,她在他懷裡那麼小的一個,嬌柔得讓他的心不由為折服,願為她做任何事,想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她面前,想,她永永遠遠都在他身邊,想,他想擁抱她的時候,她就在他身邊。
甄鑲跟在他二人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星夜下的兩人,和融的景象彷彿又回到了五年前。
他突然想,或許,這世上真有一種感情,可以跨越時間,跨越年齡,跨越人力阻隔,無堅不摧,至死不渝。
心裡有個地方鈍疼了一下,為何而疼,許是為他殘缺的身體而不能享有哪怕一次如此驚動的情感,也許,是為那風揚清雅憧憧別過的一張嬌顏。龍棲宮。
溫昕嵐一襲紅衣羅裙,外罩同色單薄披風站在淺風中,一雙美眸盈盈含情,翹首盯著甲山拐角。
守在殿門口的小太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些手足無措。
其中一名太監終是忍不住,上前兩步,恭敬道,“姑娘,您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天色已晚,姑娘不若先回吧。”
其實他想說的是,她若再不走,稍後若是被皇上撞見了,他等就要人頭不保了。
溫昕嵐微愣,紅唇緩緩牽了牽,那抹弧很淺,搭在她白皙絕美的臉上,卻讓人眼前一炫,美不勝收。
聲線婉轉清弱,“公公費心了,昕嵐想再多候片刻……”美目微暗,看著那公公,“是昕嵐再次打擾到各位公公了嗎?!”
“啊……沒,沒……”那公公一雙眼膠在她臉上,硬是半天沒挪開,喉嚨裡像是有一把自動開鎖的鑰匙,不自覺便說道,“奴才是擔心夜風清寒,姑娘凍著了。”
“那就好。”溫昕嵐微舒了口氣,微微螓首,“多謝公公關心。”
客套的話畢,不再多言,轉身往甲山處看去。
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