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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安排在明早,簡言恩領完畢業證後先回了趟褚尚。她寫好請假條送到部長辦公室,禮貌敲門後推開見到的居然卻是禇澤野,她倒有些意外和感嘆:“啊,你回來了?”很平常的一句問候,就跟老朋友出了趟遠門歸來。
禇澤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幾個月未見,他還是一樣的瘦削卻比以前黑實了不少,變化很大可具體說不上來,依稀能感覺出多了份陽剛和成熟。
“我是來請假的。”她心裡一陣發毛,把請假條遞了過去。
他不說也不接,簡言恩的雙手尷尬地懸在半空,過了好久,就在她準備放棄收回放在桌上的瞬間,他兀然抽了過去,看過後像是喃喃自語:“時間過得真快。”
她以為他會再說些什麼也沒等到下文,她只能小聲敲著邊鼓:“部長,麻煩您幫我籤個字。”
行雲流水的筆跡在手中滑過,他沒有抬頭:“再過兩個月你就結束了實習,讀研期間,這裡的位置還是幫你留著,有時間就過來上班吧。”
“可以嗎?”其實簡言恩也不太捨得離開,她對今後的學業也有一定了解,真算下來其實是兩者可以兼顧的。
“類似你這種情況之前也出現過,既然有先例禇尚又不是墨守成規,適當的變通完全是行得通的。”他抬起頭來,眼神沒有夾雜任何感情。
他又回到了最初認識的那個人,這樣很好,他們彼此不再有任何牽連,簡言恩釋然道:“謝謝,到時候就勞煩您了。”
他點了點頭,揮揮手讓她下去。簡言恩知趣地拿過簽好的請假條道別離開,門被輕輕帶上,禇澤野攤開溼透的手心,仿若剛剛歷經了一場心靈的生死浩劫。
這趟說走就走的畢業旅行經過昨晚幾分鐘的電話會議,直接敲定了以普陀山為中心的周邊島嶼。
遊普陀山不僅僅是朝拜或景觀那麼簡單,更多的是感受。觸控那裡的一草一木一方建築,感受千百年來的歷史文化積澱,精心聆聽潮水海浪的聲音,品讀那方淨土所獨有的佛教味道。如海空大師所言:到普陀不用挑季節時間,用心感受總會得到驚喜與啟迪,也許這就是“海天佛國”最值得回味的地方。
蘇亦澈當場就決定跟簡言恩一起出遊,平時也沒機會和時間真正放鬆下來陪她好好玩個痛快,像這樣攜伴長途旅行還是第一次,他自然而然充當起免費司機兼嚮導的神聖職責。
“媳婦終於熬成婆了!”一想到寒窗苦讀二十餘載終於到了頭,蘇蘊顏開心地在座位上左右搖擺,壓得宋末靈都縮到了角落。
胡岸那張嘴進社會後磨礪得愈加厲害,現在竟敢直接找蘇蘊顏過大招:“你的新媳婦生涯才剛剛開始。”
“多日不見,敢情你在家天天吃熊心豹子膽吧!”蘇蘊顏伸出兩指,對著胡岸使出葵花點穴手。
“咯咯咯咯……”胡岸差點笑煞了氣,車裡另三位成員才不想貿然上前搭救,誰願去捅這麼狠的馬蜂窩!她上氣接不上下氣地威脅蘇蘊顏:“停……咯咯……你給我停下……不然我叫我們家毛茸茸收拾你……”
蘇大小姐,也就是現在的陳少夫人!她才不受胡岸的恐嚇,又不是從小嚇大的:“使勁地叫吧,在這荒山野嶺哪怕喊破了喉嚨都不會有人搭救。”再說,胡岸家的毛茸茸在另一輛車上,遠水救不了近火。
蘇蘊顏分析得很有道理,隊伍暫分成兩車,以蘇亦澈為中心,簡言恩當然跟他一組,胡岸和宋末靈抱著最後與偶像在一起的珍重心態參合了進來,蘇蘊顏才不肯落單。只能剩下三人各自的男朋友們悽悽慘慘再另組成一隊,陳子墨開著車保持安全距離跟在她們後面。
“小蘊,身為人妻的你應該做個好榜樣。”蘇亦澈適時出來解圍,就在昨日下午簡言恩回禇尚的同一時段,蘇蘊顏和陳子墨各自在學校領了畢業證,直接帶上戶口薄奔向區民政局完成了他們畢婚族的共同偉大志向。
當晚,蘇蘊顏的個性簽名就高調地把幾張證件一一排開光榮地曬了出來,旁邊再附上深情獨白:少婦秀恩愛,任性,不解釋!
“少婦就得有少婦的樣子!”總算有人為她說話,胡岸趁勢扳回一局。
蘇蘊顔扯過胡岸的手臂來來回回檢查了幾輪:“咦!你的守宮砂呢?!”
胡岸臊紅了臉,嫌棄地揮開她的爪子:“別仗著已婚就這麼無節操沒下限啊!不怕咱們的偶像笑話!”
“怕什麼?!大家都是過來人了!言恩,你說對不對?”蘇蘊顔發表完順便捅了捅簡言恩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