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忍不住，用手開啟車門。

“停車！”

商昊突然開口。

車子停下，商昊一鬆手，念昔下了車，就跑到路邊，扶著一棵樹開始吐起來，直到吐得酸水都出來了，她還是忘不了往往那種難受的感覺，甚至那種味道。

商昊整理好自己，將襯衫利落的塞進去，弄平整，繫好腰帶，冷冷的看著窗外那個狼狽的女人。

已經薄暮冥冥，落葉紛紛揚揚，落在她的腳下，她裹著薄呢外套，顯得那麼纖細，纖細的手把著粗壯夭矯的梧桐樹杆，秋意已深。

念昔平復了許久，抬起頭，看到身邊的男人，臉上又露出駭然的神情，見他伸出手去，她嚇得後退了兩步，卻看到他手裡是一張紙巾。

尷尬的接了過來，擦了擦唇角，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上車。”商昊站在那裡，落葉飄落在他的肩頭，又依戀不捨的滑下。

念昔抬起頭，望著那張如雕刻的臉，心中微微泛起一絲酸意，他們這算什麼？

他怎麼可以這樣？

商昊伸出手去，將她頭上的一片落葉摘下，落葉打個旋，落在她的腳下。

念昔顫抖的看著他，低聲道：“昊——可不可以停止這種荒唐的舉止？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氣辜神事。商昊眸色暗沉，看著粉淚盈盈的女子，怎麼懷孕一點都不見胖，反而更加消瘦了呢？

他皺緊眉頭，沉聲道：“你沒有選擇，上車。”

念昔拒絕了他伸過來的手，悽聲道：“我是不能選擇生在什麼樣的家庭，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可是我不能讓自己明明知道，卻還去做那麼違反道德人倫的事！無論你怎麼折磨我也好，就是不要逼我做那麼噁心的事！”

“噁心？”商昊一把將她帶在懷裡：“鬱嘉妮在爬上那個男人的床時，怎麼不覺得噁心？明知道別人有家庭還刻意懷上孽種，怎麼不覺得噁心？他們兩個人心安理得的做一對姦夫淫婦，怎麼不覺得噁心？你猜，你媽那個賤人，現在沒了男人，會不會受得了？說不定你剛剛覺得噁心的事，她求之不得呢！要不要我給她幾個男人，讓她過過癮？”

念昔臉色蒼白：“你說我媽她還活著？她在你手上是不是？”

商昊淡淡的點了點頭：“沒錯。”

“你把她怎樣了？”念昔緊緊抓住他的胳膊，聲音顫抖。

“現在還沒怎麼樣，不過——”商昊掃了她一眼：“你的表現，決定我對她怎麼樣。”

“不要，不用動我媽媽！”念昔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靠在他的懷裡，低聲道：“我聽你的，都聽你的，求求你，不要讓別人傷害她！”

“上車。”商昊冷冷的開口。。

念昔垂著頭，哽咽著跟在他身後，兩個人上了車，韓卓默默的踩下了油門，車子依舊開的十分平穩。

商昊將IPAD開啟，一個資料夾裡，一張照片跳了出來，遞到念昔面前。

念昔顫抖的看著那張照片，上面的人，真的是她！那是一間白色的單調的房間，什麼都沒有，她就呆呆的坐在一張最普通的床上，望著外面。

日期就是今天。

念昔還想看個清楚，商昊已經關上了電腦，側過頭道：“還想看嗎？”

念昔心口堵得發疼，她垂下頭：“別傷害她，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商昊的大手伸向她的小腹，沉聲道：“回去把那條狗帶走，知道怎麼和辛熙澤說嗎？”

念昔的眼淚掉在他的手上：“我什麼都不會說。”

“不行。”

“我過得很好，不用他操心。”

“還有——”

念昔抬起頭，不知道還說什麼。

“你該說，我們正在準備一個婚禮，兩個月後舉行，希望他到時候一定做好準備。”商昊微笑著，一字一句的教她。

念昔哽咽了，她抬起頭：“你什麼時候肯放了我媽？”

“我說過，看你表現。而且你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我只要一個電話，就可以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做成一個錄影片，發給辛熙澤，你猜，他會不會心臟病發？”

“不要！”念昔捂著臉，眼淚掉下來。

“快到你家了，憋回去。”

念昔吞嚥了一下，趕緊去擦眼淚，可是卻越發越多，她壓抑著，真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可是車停了，這麼快居然就到家了！

只能祈禱爸爸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