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是一個丫鬟服飾的女子,半跪在地,屁股撅得高高的,兩隻手扒開樹葉,左腿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搭在右腿上。
眾人鬨笑起來,我臉上一紅,難道我昨夜偷看時就是這麼猥瑣的造型?可是被蚊子咬了都不能用腿蹭蹭麼?!有什麼好笑的……
“這畫中的女子有些像翠花吶!”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我舉起右手心虛道:“那個,昨天我被關在柴房裡……”
廚娘聞聲補了一句:“沒錯,我親手鎖的門。”
眾人不再懷疑我,又熱熱烈烈的八卦起來。我心下得意,你鎖得再緊,還不是叫我跳窗跑了?
我跟著廚娘來到案板邊,這次終於不叫我刮土豆了,我終於跳出了那個土豆海。話說這次要我做什麼?我有些興奮的望著廚娘。
“翠花啊……來切土豆吧。”
……
土豆土豆,我恨土豆。
話說我以前很愛吃土豆的,哪知現在看到就想吐。我憤恨的大刀落下,無辜的一排土豆被腰斬,整整齊齊的屍體排列,看起來甚為壯觀。
廚娘看出我的不甘願,突然把刀一奪,怒道:“這等丟人的刀法還好意思抱怨!”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廚娘菜刀一甩,正好釘在離我足尖一厘米的地方,還嗡嗡的顫動著。
我立馬也跟菜刀一起顫動著。
然後,無數被腰斬的小土豆們排著隊,漸漸的在密集的刀雨下,變成了身材一流的土豆絲。
我看得眼睛跟嘴巴都一個形狀,又有點不爽,鄙視我?哼。
我撿起腳前的那把刀,學著廚娘一頓狂剁。
然後,土豆們慘遭碎屍。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土豆丁以實際行動進行了抗議——它不小心飛了起來,經過一個剎那的自由落體,最後定居在廚娘的鼻子上。
還恰恰蓋住了一個鼻孔。
本來很正經的廚娘,表情突然就有點滑稽。
她隱忍的垂下頭,伸手抹掉那塊土豆丁:“你很不服氣啊?嗯?”
我望著她,臉上是標準的青春期叛逆少女的表情。
“那就做個菜來看看吧,”廚娘冷哼:“做好了我便永遠不讓你切土豆。”
我的鬥志在身後燃成了一個小宇宙。
“好!”
衝動是魔鬼。
我攪拌著雞蛋,在眾人的注視下兩股站站,幾欲先走。
廚娘已經做好了一盤清香四溢的荷葉蓮子蛋羹,正自信滿滿或自負滿滿的看著我。
好香……我不斷的眨巴著小眼睛瞟向那碗粥,它就擺在我的眼前,這對昨天只吃了幾塊糕點的人來說是多麼巨大的誘惑……
廚娘冷哼一聲,大概看出了我一臉饞相。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突然就看到了堆在角落的那些……可愛的西紅柿。
於是我腦中浮現出了一道我小時候最愛吃,相信也是大家最愛吃的菜。
什麼叫做天無絕人之路啊!這些沒見識的古人,你們吃過西紅柿炒雞蛋麼?!吃過麼?吃過麼?啊?你們吃過麼?!
這場比試我贏了。
並不是因為我做得多麼好吃,而是因為沒人敢吃。
也不是沒人有異議,正相反有很多人提出異議,我悠閒的道:“沒吃過你怎麼說我的不好吃?!”
於是,還是沒人敢吃。於是,我就贏了。
廚娘的臉色不大好,我快樂的奔向她:“我終於不用切土豆了!”
一把尖刀釘在我前方。
“是啊,切土豆的確不太適合你。”廚娘笑得陰險:“你還是去刮土豆皮吧。”
……
我恨這世界。
午時將至,婢女們紅著臉,扭扭捏捏的上菜去了。
上個菜有什麼好扭捏的,八成是蕭建仁宴請夜劍離那個禍水狐狸,搞得府中所有的女人芳心大亂了吧。哼,讓她們亂去吧,老孃才不稀罕。
好久沒吃到西紅柿炒雞蛋了,我激動的刮完最後一個土豆,擦擦手想飽餐一頓。
可是一回身,我就愣住了。
……為什麼案板上什麼都沒有。
我那紅黃相間的小西紅柿炒小雞蛋呢?還是蘆花雞的蛋,今兒早上剛下的。
莫非有人偷吃?不太可能啊……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她們端錯了。
我愣了許久,突然嘶吼著向前廳跑去。
“我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