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練武之人決鬥,打輸也就是一個痛快的死。”
柳歡顏氣得發抖,道:“你有這好心,別人沒有!你可曾見、你可曾見――”
她的話語說到一半被打斷,穆澈在地面上動了動,似乎有將醒的跡象。
他和她的每一個景象從柳歡顏心頭悠悠地掠過,柳歡顏一咬牙,頓時斂去怒容,撲在楚岫懷裡,全身微顫,叫道:“師兄!師兄!”
穆澈幽幽醒轉,便見到這個情形,一個是白衣勝雪的人間仙子,一個是玉樹臨風的絕世劍客,蒹葭白露天地蒼蒼。他心中竟爾轉過無限幽涼。
作者有話要說:抓頭,我習慣性的,總是做不到單主線單主角,如果大家對主線以外的人物劇情不感興趣,我以後會在簡介上提示一下的,請注意看,選擇要不要訂閱。
046 月冷知霜重,夢難成
母后皇太后大相國寺進香遇刺,她人未迴轉,訊息已經傳到宮中,皇帝自是震驚非常,根據回傳的詳報認為行刺者是定王穆澈,倒是微有一喜,本來這兩個月來四處緝拿無有音訊,定王此舉不啻自投羅網。但是太后另外還有一位不速之客身份成謎,皇帝覺得有必要親往慈元殿走上一遭。
太后神情失常,明明聽見報說皇帝來了,她只似聽非聽,皇帝走到她面前,問了幾句話,她也恍惚不答。
“母后?”皇帝彎下腰來,審視著母后皇太后的眼睛,“母后受驚了?”
太后微微一哆嗦,總算收回神來,躲開眼神道:“沒,沒有……那刺客未能行事,便已被發現了。”
皇帝道:“但是朕聽說還有一個人,直入大相國寺?”
太后道:“哦?有嗎?哦哦,有的……那個聞晦,皇帝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
皇帝道:“聞晦――已經逃了。”
“是嗎?”太后語無倫次道,“他逃了,不知逃往何處,皇帝,這人得殺了,不能讓他多言多語,得趕快殺了。”
皇帝皺起了眉頭,道:“母后究竟與何人有仇,這個聞晦,是什麼人哪?”
太后十五歲入宮,二十五歲受幸,大半人生都在宮闈度過,多少年默默無聞芳華盡掩,人緣未必很好可也全然說不上差,她今日的舉止可謂反常已極,由不得皇帝不起疑心。然而無論他怎麼問,太后就開始裝聾作啞,呆呆地坐了會,口稱不適便去睡了。
皇帝沒有辦法,只得把祁侍御及相關人等調過來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祁侍御說她進去的時候這個神秘人早就走掉了,只不過根據蒐集到的種種資料,是一個容貌極美的白衣少女,正在追查,至於那聞晦,因事出突然保密不好,才讓他知機跑掉,但他在大相國寺任羅漢堂首座多年,查出身份只在朝夕之間。
皇帝轉念一想,太后素來懦弱膽小,今天事發突然,她受驚過度反映失常也是有的,或許並沒什麼大事,也就不再注意,只把全副精神,都放在定王那裡,通緝文書即時發下,且將定王妻女收進大牢。這道旨意跳過內閣,直接頒佈,便如一個滔天的大浪頭,打得滿朝文武都懵了,先是通敵叛國,後是刺殺太后,兩件都是連坐的罪名,昔日與定王有些關係的一個個唯恐惹禍上身,更沒誰敢出頭講一句。
皇帝辦好這一切,猶覺餘勇可賈,心裡振奮不下。他在養心殿傳了兩個圈子,便吩咐擺駕往蒔慧宮。
天色已暗,皇帝最近不經常上蒔慧宮來,偶爾過來也是白天為多,宮人報說娘娘已經安寢,他便往內室行來。
雲羅夢中易驚,二道門外方有宮人守候,內室鋪著寸許來厚的地毯,踏上去綿軟無聲。珍珠羅的帳子裡面另外有一層霞影紗帳子,兩間之間置明燭,原是為了雲羅單人睡時怕黑,特意照亮。
皇帝悄沒聲息地走進來,那帳子的燈光隔了兩重影子,把裡面的情形模模糊糊地放大出來,皇帝看到裡面動了兩下,又伏住不動了,微笑道:“睡著嗎?”
雲羅停了一會,故意地打起呼嚕來,皇帝哈哈大笑,這就是雲羅痴傻以後的可愛之處,若是一般人原也不敢與皇帝開玩笑,敢開玩笑的也不過搭一句“我睡了”之類的話引人上鉤,只有雲羅的反映是與眾不同,呼嚕嚕打起的那點子聲息和她的形貌完全相配不上,總讓皇帝莫名地聯想到一隻粉嘟嘟圓乎乎的小豬來。
他掀開帳子,笑道:“你一個人,看起來倒是過得挺愉快,有沒有想朕?”
雲羅殘妝已卸,只著一件緊身駝絨小衣,這個天氣原不必穿成如此,但云羅畏冷,她一個人睡覺原象小孩似的,就怕她著了涼傷了風,因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