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沈璐曦心中的不滿並未完全消散,這對他來說,既是挑戰也是機會。
而在另一邊,晴柔的溫柔勸說雖然讓裴右安有所收斂,但他心中那份莫名的牽引力卻始終指向那個小酒館。
秦悅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加上手頭寬裕,誘惑難以抵擋。
終於,在短暫的平靜之後,裴右安再次踏進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酒館門檻。
然而,這次迎接他的,不再是往日的熱情與笑臉。
午時的陽光灑在空蕩蕩的大堂上,顯得格外寧靜,甚至有些冷清。
裴右安心中疑惑,獨自穿過大堂,只見阿正一人在櫃檯後忙碌。
“掌櫃的呢?”裴右安詢問道。
“秦悅姑娘啊,她在樓上整理東西呢!”
阿正回答,眼神不經意間掠過了裴右安常預訂的廂房,那扇半掩的門後似乎有著輕微的動靜。
作為太子,他的廂房怎可隨意被人佔用?
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裴右安的心情變得沉重,他強壓下心中的不滿,邁步向樓上走去。
一到門口,眼前的景象證實了他的猜測。
廂房內留有明顯的使用痕跡,物品擺放雜亂無章,只有秦悅一人在其中忙碌著整理。
“秦姑娘。”裴右安壓低了聲音,生怕打擾到這個嬌小玲瓏的女子。
秦悅聞聲回頭,見到是裴右安,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向前走了幾步,下意識地望向裴右安的身後,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裴右安不解地問:“你在找什麼?”
秦悅輕輕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看看您夫人是否隨行,這廂房剛有客人離開,要不換個地方?”
秦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巧妙地撥動了裴右安心中的那根弦,讓他的好勝心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他從袖中隨意抽出一張百兩銀票,穩穩落入秦悅手中。
裴右安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這錢歸你,就當我獨佔這廂房的代價!”
言罷,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秦悅故作驚訝,眉宇間卻藏著一絲狡黠,她輕輕揚起手中的銀票“這是何意?”
裴右安從容地坐定,環視四周,那自信的姿態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意思是往後這廂房不容他人涉足,只屬於我。”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秦悅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哦。”
隨後,她開始收拾桌上的杯盤狼藉,提著一壺尚未飲盡的佳釀,準備獨自離去。
裴右安見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連忙出聲挽留:“你這是要去哪兒?”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彷彿害怕秦悅這一走,便再無交集。
“自然是去做我該做的事,招攬客人囉。”秦悅的回答簡潔而直接。
“可你以前總是陪我的,難道……”裴右安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期盼。
秦悅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上次夫人已經誤會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保持距離為好。我秦悅雖微不足道,但也懂得避嫌的道理。”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嘲,那委屈的模樣,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憐惜之情。
裴右安看著秦悅即將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晴柔在他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但對秦悅,這份情感卻複雜得多。
僅僅數日未見,那份思念竟如潮水般洶湧,讓他難以自持。
“她不會再來了,不會妨礙咱們說話的。”他急忙補充道,試圖挽留住秦悅。
秦悅聞言,遲疑片刻後,終於緩緩坐下,只是那態度較之前明顯冷淡了許多。
她的身體微微側向一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彷彿在無聲地提醒著兩人之間那不可逾越的界限。
裴右安望著秦悅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心中充滿了困惑。
他不明白,為何短短几日,秦悅的態度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怎麼覺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呢?”他試探性地問道。
秦悅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卻夾雜著苦澀,“以前我只是知道你有家室,但從未真正感受到夫人的存在。如今她出現了,我才發現,自己與你之間的距離,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遙遠。”
裴右安聞言,心頭猛然一緊,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