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補貼,但在中南海喝一杯茶,是要算錢的。好像是一杯五分錢。即使你是副總理,也要從你補貼里扣。陳副總理為了省下這幾分錢的茶水錢,就忍著,一直喝白開水。
王一鳴看了這則報道,眼睛都溼潤了,以前不瞭解,他上大學的時候,正是徹底顛覆批判那個時代的時候,媒體上充斥的是對那個時代的指責,批判。小說和文學作品中,充斥的是對那個時代的反思,鞭撻。所有的中國人,在這樣的狂轟濫炸中,已經不知不覺間,被洗了腦袋,事實真相,也從這個社會,灰飛煙滅了。我們以為那是一個邪惡的年代,是個人鬼顛倒的年代,是個不堪回首的年代。只有到了幾十年後的今天,我們親身體會了官員們是如何腐化墮落的,社會風氣是如何空前敗壞的,多少人的生活,沒有任何保障,充斥著大街小巷的,是走投無路,不得不雞鳴狗盜的男人,和操皮肉生涯的妓女。這個新舊對比,簡直是太明顯了,我們才從殘存的資料中,發現那個時代的主旋律,是正義,是公平,是為政清廉,是奮發向上,是一個把妓女改造為自食其力的新人的時代,她們在那個年代,都是好母親,好妻子。而在這個幾千年未遇的盛世裡,她們卻成千上萬的走上色情場所,成了千人騎、萬人睡,人人可以糟蹋的妓女。
新社會把鬼變人,舊社會把人變成鬼。
雖然身居高位,已經成了官僚權貴集團的一分子,王一鳴可以裝糊塗,得過且過,也和那些達官貴人一樣,渾渾噩噩的過一生,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玩的玩,該貪的貪,沒有人制約了他,但良心上,他卻一直覺得自己過不了那個坎。
看著老百姓受罪,他就心痛。看著貪官汙吏腐敗,他就忍不住怒火沖天。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沒辦法。
省委常委會開了一個上午,快十二點的時候,終於散會了。大家等楊春風站起來,緩緩地踱出了會議室,才一個一個,魚貫而出。在這裡,什麼都要看老一的臉色,他不出去,你就是再急,也要忍著。這是規矩。
王一鳴站起來,跟著劉放明,往外走。
到了走廊上,劉放明把手中提著的黑色公文包遞給等在門口的秘書小方,對王一鳴說:“一鳴老弟,我去一下你辦公室。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
雖然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但劉放明作為一省之長,他說到誰辦公室坐坐,那也是很大的面子啊!估計在整個西江省裡,沒有人會拒絕。
王一鳴自然更不會拒絕。劉放明比自己大十幾歲,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老領導,人家這麼客氣,你就是再有別的事情,也得靠後,什麼都沒有接待老領導重要。
王一鳴臉上忙帶著笑容說:“歡迎,歡迎,我來這麼久,還沒有單獨和老哥交流過,你總是很忙,開完常委會就走。讓我也找不到時間。”
劉放明也知道,王一鳴這也是嘴邊上的客套話,作為省委副書記,他王一鳴是沒必要屈尊到劉放明辦公室裡彙報的。除非有特別棘手的事情,要拜託劉放明辦。這樣的情況一般很少有。混到他們這個級別的,每個人手中都有自己的權力範圍,想辦什麼事情,都儘量在自己的權力覆蓋之下,不求人,順理成章,說句話,籤個字,事情就辦好了。不用欠人家的人情債。
這一次,劉放明是不得已。為了自己的秘書肖剛的前程,他不得不出馬。
去年就因為一時興起,沒給周廣生面子,讓他臨陣打了一耙子,結果輸的很沒面子。今年是王一鳴說了算了,正好,不用和那個愣頭青周廣生打交道了。要不然還要向他低頭,真是他媽的晦氣。
劉放明在前,王一鳴在後,後面跟著劉放明的秘書方誌剛。劉放明的兩任秘書,名字裡都有一個“剛”字,所以省政府裡的工作人員,都稱呼他們是“大小金剛”。
到了王一鳴辦公室的門口,小龔連忙迎出來。一看劉放明到了,連忙喊:“劉省長好。”
劉放明記不清小龔姓什麼,像他這樣的大人物,每天要見那麼多的人,他們又是貴人多忘事,自然對省裡主要領導的秘書這樣的小角色,是不會過多留意的,除非你是國家主要領導人的秘書,他才會記住你的名字。所以,劉放明只是微笑著點點頭,說:“好,好。”在王一鳴的陪同下,走到裡面的辦公室裡。
方誌剛自然和龔向陽見過幾次面,領匯出席大的招待活動時,他們帶的秘書,自然會聚在一起,交換交換號碼,日後有什麼好聯絡。大家都是為主要領導服務,相互之間,說不定會用到對方。
小龔連忙為劉放明倒了杯茶水,關上門,才回來和方誌剛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