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疆不明始末,作為七皇子的嫡親舅舅,有些擔憂也是正常的。”
皇帝吹鬍子瞪眼道:“難道朕就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要他千里迢迢的來關懷?”皇帝看來對李國舅質疑自己沒能力保護兒子的人身安全非常生氣。
皇帝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安就是受人所託也不敢再為李國舅這邊說話了,於是風向一轉,馬上附和著皇帝的口風一邊倒,真是句句話不落空都拍在了馬屁正中間,果然是伺候皇帝多年的老人,拍出的馬屁的確很有水平,在李安的細言安慰下,皇帝總算是慢慢平靜了怒火。
就在崔鳶以為這次的北疆之行泡湯的時候,事情又開始發生了驚天逆轉。
朝堂上。
今兒一上朝,御史臺的人就參奏了老七一本,為的就是那次的毆打太子事件,“目無綱常”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就是皇帝想裝著熟視無睹也不行。
老御史首先站出來,從三皇五帝堯舜禹湯,說道目前的當今皇上聖明,繞著天大的彎子,只是為了說明目前老七休養的也差不多,該受的處罰還是不能就拖下去了。
“你們都說說,老七毆打太子一事兒該怎麼罰啊?”皇帝面無表情道。
對於老七的處罰,大部分人舉著雙手贊成,認為老七就是該鞭撻,不處罰不以平民憤。老八一個人卻竭力反對,認為老七這次也中了毒,也是受害者,要是這次老七不是福大命大,一命嗚呼了那又該找誰算賬?
裕王雖沒有站在太子一邊,卻淡淡道:“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少數無黨派人士則明智的保持中立。
眼看情形對老七頗為不利,皇帝就將眼光投向了一邊閉目養神的崔丞相,他即是百官之首,在官員中還是很有威信的,他說出的話,很多官員都會礙著情面不會明著反對,而且他又是老七的岳父,就算裝出公正廉明,可是這人心總是肉長的,他總不能幫著外人去禍害自己的閨女女婿吧!
“崔丞相你是百官之首,你對這件事兒怎麼看?”皇帝將球拋給崔丞相凡是有點眼力勁的都看出來了,皇帝這是明擺著包庇老七了。
偏偏一向精靈的崔丞相今天卻好似得了老年痴呆,他愣了半天才非常陳懇道:“這個事兒嘛!臣和七皇子之間有翁婿之情,按照慣例是應該避嫌的!”
皇帝被氣的不輕,但依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繼續問道:“無妨,朝堂無父子,更無翁婿,你是丞相,朕相信你一定能秉持公道的。”
崔丞相捏著他的幾縷長鬍子想了想道:“承蒙陛下錯愛,臣豈敢不公,臣以為雖說是兄弟,但太子畢竟是儲君,與各位皇子之間的名分分明,七皇子以下犯上確該重處,按照我朝曆法,應剝其爵位貶為庶人,發配流放三千里,但顧念且毒傷未愈,也是受害者之一,皇上宅心仁厚,顧念父子之情,可保留七皇子的爵位,但應該驅逐出京師,沒有恩准特赦,不得回京。”說完,崔丞相還重重的點點頭,以增加可信度。
“發配出京?”皇帝也是老謀深算的人,還能聽不出崔丞相的言下之意,他什麼時候和李國舅這老東西通了氣,一起明裡暗裡給朕下圈子。
皇帝嘲諷的一笑,道:“你倒是大公無私,那依崔愛卿看來該將七皇子發配到什麼地方才是?”
崔丞相也不懼怕皇帝凌厲的眼神,一躬身嚴肅道:“南粵、北疆二地乃我國最偏遠荒蠻之處,以往發配之囚徒都是送往這兩個地方,至於七皇子該何去何從,臣不敢獨斷,恭請聖裁。”
“南粵,虧得這老東西也敢說!”皇帝一時氣結,那裡全是荒蠻之地,瘴氣瘧疾四行,蠻族人更是尚未開化,去哪裡的人九死一生,如果皇帝不是存心想滅了老七這個“整天惹是生非的逆子”的話,他是不可能將老七放去這個地方的,崔丞相這麼說,就等於趕鴨子上架,逼迫皇帝就範了。
皇帝怔怔的看了崔丞相半天,才緩緩道:“就依照愛卿所言,將七皇子發配至北疆吧!”
退朝後,皇帝一臉陰霾的離開了龍椅,而朝堂下的崔丞相面色如常的步出金鑾殿,卻無人能知他後背津津的冷汗早就浸透了內衣。
“鳶兒啊!父親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希望你和老七這一去能平平安安一輩子,京師風雲太渾濁,你和七爺的確不適合再待下去了。”雖然這次忤逆了皇帝的想法,為了設計讓崔鳶離京這個局,崔丞相冒了很大的險,但他依舊不後悔,相信皇上若是真的在乎七皇子,真的愛過李貴妃,他也應該能體會到一個父親的心意。
朝堂上一片風聲鶴唳的為了老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