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光環,從此做什麼都算兄弟情誼。於是我們得以友好地,沉浸在懷舊的熱血裡告別。
所幸不是林轍他爸來。
和林轍碰面時,我告知他:“你爸媽已經起了疑心,我把你的人格昇華了一下,別穿幫。”
他平靜而頹唐地“哦”了一聲,哦得我於心不忍:“抽菸嗎?”
“醫院禁菸。”
我們靠在醫院的走廊裡,像乞丐似的蹲著,面面相覷。半晌,林轍悶悶道:“當初我們怎麼就掰了呢。”
我苦笑起來,如果真的有命裡因果一說,大概是我們的緣分在彼時已經耗盡。
“我和他掰了,你還沒和他分的那年,為什麼投錢給我?”
他沉默一刻說:“那點錢對我還真不算什麼。但與其被我賠掉,不如給你。”
“說得難聽點,有你爹撐著,你做生意虧不到哪兒去。”
他不回答,我陪他蹲到腳麻,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我去看看他。”
“阿燁,”他說,“對不起。”
我站起身,活動一下手腳:“對不起什麼?”
“當初……那筆錢是他讓我給你的,也是我讓他和你……”
我停下,笑起來:“現在我相信他說的話了。我有病,他也有病。”
我期待被拯救,蘇藉熱愛拯救。我們彼此依賴,直至這種依賴徹底變態。連他決心離開的方式都無法避免的極端,而即使如此,我依舊依戀他。
我說:“你想告訴我什麼呢?他這次回來,和我見面時想看看病好全沒,結果剛見面就想挖走我得力的手下,而我也樂得讓他動手。所幸事情還沒過半,大家一起清醒?於是他認真地懺悔,把我七姑八嬸弄來填補我空虛的心靈?”
“你知道我有病,我沒有恨過他,所以根本用不著向我解釋。至於你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我只想知道我願意知道的。”
“林少,你再這樣,我只能以為你也暗戀我了。”
他的嘴角動了動,扯出一個熟悉的,無可奈何的笑。我轉身走進蘇藉的病房。為什麼總有人愛來向我懺悔,讓我以為自己是掛在十字架上的耶穌。他們期待什麼呢?難道林轍想等我說一句:“啊,對不起,我愛過你的情人。所以當年你一時糊塗和別人好上的時候,我沒有阻攔還兼職通風報信?所以咱們扯平了?”多蠢。知心是一件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