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買藥吃。哪知道已經發展成了病毒性腦膜炎。
他小心的給他娘掖好被子,摸摸她額頭,感覺溫度退下來了,才稍稍放心。醫生說會發展成這樣,主要原因是感冒了不及時治療,次要原因可能是最近太過勞累,抵抗力降低了。
確實因為大院離得太遠的緣故,他娘每天早上就跟上班族似的,坐一個半小時的公車趕到這邊來,才能確保各種菜有足夠的燉煮時間,火候夠了味道才能好。“大鐵鍋燉雞”就是因為味道好,才做出了口碑。晚上八點打烊,收拾完全九點多才能走,趕最後一班車。公車坐到頭,還要步行個好幾裡地才能回到大院去。
確實太辛苦了。南思文在地上鋪了張報紙,就地坐下,靠著走廊的牆壁,想著還是要在附近租個房子才行。他照顧了他娘一晚上,一宿沒閤眼。第二天日班的醫生上班了,給看了看,倒是過了危險期了,但讓住院觀察幾天。
他去辦住院手續。狗/日的醫院,哪哪都得排大隊!哪就這麼多人住院!
折騰了一大通,上午十點多,他娘才終於踏踏實實躺倒了病房的床上。醫院不讓家屬陪床,工地人手緊張又打電話催他上工。他給她娘找了個護工,沒訂餐,給護工留了二百塊錢讓她看著給她娘買飯。他反覆叮囑了護工要照顧好他娘,又私下給了那護工五十塊錢。護工費護工的公司要抽成,這私下給的錢全是護工自己的,相當於小費。那護工是個五十出頭的老大姐,喜笑顏開的保證一定會照顧好他娘,讓南思文安心去工作。
南思文又叮囑了他娘幾句,才匆忙趕去工地了。
一宿沒睡,硬扛著幹了一天的活。這個工地的專案誤了工期,現在整個工地玩命的加班趕工,特別緊張。一直幹到傍晚下工,專案上的人還想讓他們加班。別人都留了,南思文是無論如何要走,還惹得對方挺不高興。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這會子也顧不上省錢,他打車去了醫院。路上眯了一會兒,居然就睡著了。到了醫院,計程車司機還費勁給他叫醒。
他揉揉眼,上了樓到病房看了看他娘,又跟大夫溝通了一下,確認他娘現在沒什麼大問題。在醫院再住兩天,沒有併發症的話就可以出院了。他這才放心。
他娘因為生病住院,不僅耽誤了掙錢,還要花好多錢吃藥住院,十分耿耿於懷。聽著醫生說她沒啥大問題,就吵吵著要出院。南思文又不得不連哄帶嚇的才讓她老老實實的待在病房裡。看著兒子滿眼血絲,眼底發青,她也心疼,趕緊轟他回去休息。
南思文又叮囑她好好休息,才下了樓。醫院一樓有小賣部,隨時有盒飯。他買了個盒飯,找個空椅子就坐在椅子上吃起來。吃到一半一抬頭,看到對面的藥房。
這個時間,門診藥房已經關門了,要拿藥得去急診藥房。但是看到藥房窗戶上面大大的一個“藥”字,南思文突然心裡咯噔一下,昏沉沉的腦子才想起來那避孕套的事。
他趕緊掏出手機,給顧清夏打電話。
顧清夏把車撂在公司,晚上和李盛一起吃的飯。她胃已經不疼了,也吃過藥了。李盛還是都點的清淡易消化的東西,還逼著她喝粥。
吃完飯回家,李盛開車,從小區北邊那條路過來。路過“大鐵鍋燉雞”的時候,顧清夏瞥了一眼。今天貌似沒有開門,難道真的聽她的話帶著他娘離開了?
那樣最好。要不然她每天開車從這裡走,如果在馬路上看見老太婆的話,她沒法保證不猛踩油門。
她淡淡的收回視線。
昨天晚上實在是完全沒有一點思想準備,老太婆的乍然出現帶給她太大的精神衝擊,她才一時失態。
想一想,她怕她什麼呢?這裡可不是那無法無天的深山裡。她也不是那個被鎖在屋裡不見天日的小姑娘,更不會因為力氣小被一個村婦騎在身上用鞋底子抽打了。
想起這些,她的心裡止不住的湧上了深深的厭憎感。她收回了視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李盛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看見顧清夏正在接電話。
“你就不能早點說嗎?”她的語氣很不好,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把手機扔在床上。手機彈了一下,還翻了個個。
李盛給她把手機放床頭櫃上“怎麼了?”
“遇到蠢人沒辦法!”顧清夏揉揉額頭,有著明顯的煩躁。
李盛扯開浴巾扔到床尾凳上,把顧清夏摟過來抱在懷裡,說“蠢人就叫他滾蛋。”
顧清夏心裡煩躁,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個小時。雖然說事後藥理論上講是七十二個小時內吃就可以。但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