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奴家就此告辭了。”
低頭應承以後,周夫人輕柔地行了個禮,瞬間飄來一股清香。心想若是女人都像周夫人這樣溫柔嫻靜就好了,腦子裡浮現的卻是昨晚被幾個女子隨意□的場景,不由得打了寒顫。正在望著周夫人的背影發呆之際,腦袋突然捱了一下,回頭一看,葉姑娘柳眉倒豎地瞪著他。
“幹嘛?我跟你說,你隨意毆打縣令,本縣要治你的罪。”
話音剛落,又捱了一掌,這次高元決定沉默不語。
“你堂堂一個縣令不知道害臊嗎?居然對著那種女人的背影發呆。”
“人家是哪種女人啊?”
周夫人怎麼看都比你好多了……雖然想這麼說,但是為了不再捱打,高元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就是那種嘛,表面上賢良淑德,其實內心就是個夜叉。這周夫人以前不就是□嗎?她最厲害的恐怕就是勾引男人。”
周夫人以前的確是在楊柳苑掛牌的時候被周老爺相中娶回家的。但是人家從良以後安守本分,周老爺死後,她盡心盡力養育周怡,沒有再嫁。僅僅因為以前是□就否定她的人品未免太武斷了,高元一不小心流露了不以為然的表情。
“你別不相信,女人對這種事的判斷最準了,她……”
話說到一半,葉姑娘突然好像被人捂住了嘴似地停下來,一臉不服氣地瞪著高元。
“你有話就說,瞪我幹嘛?”
“算了,你愛相信就相信吧,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葉姑娘“哼”的一聲端了茶杯轉身就走。
“你可別忘了自己是代替李牢頭來的,什麼叫不關你的事?”
“少廢話!”
被葉姑娘頭也不回地怒吼了以後,如果再糾纏不休就更窘迫了。高元回到書齋等待高藝歸來,翻看這幾天曹文他們一行人盤問瘦猴和黑三週圍的人的案卷。不出所料,厚厚的一沓紙裡基本沒有什麼跟案子相關的東西,大多都是說這兩個人的壞話,還有人說他們一直欠錢不還等等。唯有跟瘦猴相好的一個暗娼說了他幾句好話,因為上個月末他送了自己一個珠釵。
看得頭都快大了,一想到今晚曹文還會帶回來更多這種證言,心情就鬱卒起來。左盼右盼,終於盼回了高藝。聽到他大聲喊“梁夫人到”,高元就立刻裝出生氣的樣子從書齋出來,對高藝嚴厲地訓斥道:“不是說了不要聲張嗎?”
“對不起,屬下知錯。”
高藝低下了頭。
“那就快去好好看守。”
高元衝著書齋撇了一下頭,然後嚴肅地走到梁夫人面前,請她進了書齋隔壁的房間裡。梁夫人一臉狐疑地等著高元開口,見到自己的惡毒計劃成功了一半,高元決定釣釣梁夫人的胃口,一直啜飲著杯裡的熱茶不說話。
一炷香的工夫後,梁夫人終於按捺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知大人找我前來有何要事?”
梁夫人凜然地挺直了脊背,似乎已經有所覺悟了。
“我只是想跟梁夫人求證一下,春梅失蹤的那天,你真的在屋裡睡覺嗎?”
“哼,”梁夫人冷笑一聲,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大人有什麼話直說便好,何必如此拐彎抹角?沒錯,我那天不在府中,而是在西郊的行院與人幽會,回來以後便發現本來應該代替我躺在竹榻上的春梅不見了。但是這件事跟春梅的失蹤毫無關係,大人不必在此處浪費時間!”
“是不是在浪費時間應該由本縣來定奪。”
高元好整以暇地說,梁夫人氣得拍了一下桌子,茶杯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如果大人只是想說這件事,那就恕我先行告辭了!”
若是讓她走了就沒法繼續盤問,但是又不能示弱。高元乾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說了句:“難道梁夫人不在意隔壁書齋裡的人是誰嗎?”
不出所料,梁夫人的身體頓時僵硬了,臉也緊繃起來。
“難道……”
“沒錯,”高元粗暴地打斷了梁夫人的話,“有人曾經見過江玉郎和春梅出入行院,江玉郎也親口承認這件事。但事實上,跟他出入行院的不是春梅,而是你,梁夫人。”
梁夫人頓時變得頹喪,時刻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彎曲。高元心中竊喜,決定一鼓作氣把她逼入絕路。
“你與江玉郎本就有婚約,你不甘心嫁給梁斌,想要離開他跟江玉郎廝守。但是有一個問題,你父親欠梁斌的錢,如果梁斌追討無果,他可能會吃上金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