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穿著光鮮的日軍軍裝戰俘,正慢吞吞地揮舞著工具,而周圍晃盪著的四十幾號人,一個個衣著光鮮,與其說是監督,倒不如說是遊山玩水。
更離譜的是,不少人手裡還捧著書,嘴裡唸唸有詞,像是在背書,聽上去似乎還不是中國話。
謝寶慶和山貓子老遠就迎了上來,臉上堆著笑,先是衝著譚雅熱情地打招呼:
“譚雅隊長,你回來啦!”
接著,他們的目光轉向李雲龍,眼神裡帶著一絲探尋和好奇。
譚雅笑著回應:“謝寨主,山貓子,這位是八路軍新一團的李雲龍李團長,是周指揮官請來協防的。”然後又轉向李雲龍介紹道:“老李,這位就是謝寶慶謝寨主,這位是山貓子,謝寨主的二當家。”
李雲龍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兩人。謝寶慶身材不高,但很壯實,臉上帶著江湖氣息的笑容,山貓子則顯得精明幹練,眼神靈活。李雲龍只是略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李團長,幸會幸會!”謝寶慶熱情地伸出手,李雲龍象徵性地握了一下。
李雲龍的目光再次掃過那些“監工”,眉頭微微皺起,指著那七個幹活的戰俘,直接問道:“我說謝寨主,山貓子,這修路的就這麼幾個人?剩下這四十幾號弟兄,都在抱著書幹啥呢?也是在學習?”
謝寶慶嘿嘿一笑,指了指那些捧著書的人,理所當然地說道:“李團長,您看,我們這一方面在監督他們幹活嘛!另一方面,周指揮官說了,我們這些弟兄,還得抽空學習學習,提高自身素質嘛!”
山貓子也湊上來,補充道:“是啊李團長,周指揮官還特意關照,讓我們多跟這些日本戰俘交流交流,練習口語。這不,我們正抓緊時間,把學到的日語拿出來練練手。”說著,他還晃了晃手裡一本翻得有些泛黃的書。
李雲龍眼尖,要過山貓子手裡的書,封面上赫然印著幾個日文字母。
他翻開書頁,又看了看其他人手裡的書,果然,不少都是日文書,還有一些,似乎是英文書。他揚了揚眉毛,語氣帶著一絲玩味:“哦?日語書?還有英文書?你們這還搞起外語學習班了?”
譚雅笑著插話道:“英語是我教的,怎麼樣,老李,沒想到吧?”
李雲龍看向譚雅,又看了看謝寶慶和山貓子,更加疑惑了:“我說你們這是唱的哪一齣啊?又是修路,又是學外語,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幹啥?”
謝寶慶和山貓子對視一眼,山貓子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解釋道:“李團長,這您就有所不知了,這可是周指揮官的政策,說是要搞什麼……國際化!叫什麼……產業轉型升級!”
李雲龍被這一連串的新名詞搞得有點懵,皺著眉頭問道:“國際化?產業轉型升級?這又是啥意思?”
謝寶慶撓了撓頭,似乎也在努力理解這些高深的概念。
山貓子則比較能說會道,他眼珠一轉,舉了個例子:“李團長,您聽聽嘛,僱傭兵和國際僱傭兵,聽起來是不是感覺立馬不一樣?還有,法官和國際法官,格局是不是瞬間就提升了?”
謝寶慶也連連點頭,補充道:“對對對!李團長,您再想想,悍匪和國際悍匪……是不是國際悍匪聽起來更霸氣一點?”
李雲龍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但還是點了點頭,:“悍匪和國際悍匪,加了國際兩個字,聽起來確實立馬不一樣了,格局都不一樣了。”
謝寶慶一聽李雲龍似乎認可了“國際化”這個概念,頓時來了精神,和山貓子對視一眼,更加賣力地吹噓起來。
“那是當然!”謝寶慶拍著胸脯,聲音洪亮,“為了搞這個國際化,我們黑雲寨兩百多個弟兄,現在最佳化的就剩下三十來個了!精兵簡政,精益求精?周指揮官說了,要走精英路線!連這個苦都吃不了,對自己不夠狠,幹不成大事!”
李雲龍環顧四周,明明看到這裡晃盪著有四十來號人,他挑了挑眉,故意問道:“我怎麼看著這裡有四十來號人啊?你們不是最佳化到三十來個了嗎?”
山貓子眼珠一轉,立刻湊上來,壓低聲音解釋道:“李團長,您有所不知,那多出來的十來個,有的是地主惡霸,有的是犯了重大刑事案件的黑惡勢力,都是周指揮官安排過來‘學習’的。”
“學習?”李雲龍更加疑惑了,指著那些捧著書搖頭晃腦的人,“這些人也跟你們一起學習?學外語?你們學這些將來是幹什麼?難道還想當外交官不成?”
謝寶慶和山貓子一聽“外交官”三個字,差點沒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