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正面露難色,嘴唇囁嚅了幾下,卻始終沒能吐出一個字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滾落,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回應雪晴這突如其來的問題。
正在他焦急無措之際,雪晴身上奇異的景象驟生。
呲呲~
原本覆於她肩頭、髮絲間的晶瑩雪花像是春日暖陽下的殘冰,簌簌地開始消散,化作絲絲縷縷的水汽,嫋嫋升騰。
嗡~
與此同時,一道刺目的白光從她周身綻放,光芒如水波般盪漾、變幻,晃得楊辰正下意識抬手遮擋。
雪晴見狀,也是微微一怔,她眨巴眨巴眼睛,隨即嘴角上揚,綻出一抹俏皮又略帶歉意的笑,清脆的嗓音仿若銀鈴:“公子,看來時辰到啦,雪晴的主人格這會兒得暫時回去咯。接下來就由副人格接手,副人格對主人格方才經歷之事全然不知,要是言語行事有什麼不妥之處,還請公子多多擔待,切莫介意喲。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下次再見啦。”
言罷,光芒瞬間大盛,將她的身形完全籠罩。
話音剛落,雪晴的眼眸便緩緩合上,身形晃了晃,如同折翼的蝴蝶般,軟綿綿地向後倒去。
楊辰見狀,一個箭步上前,長臂一伸,穩穩地將雪晴攬入懷中。
他低頭凝視著懷中昏迷的雪晴面容恬靜,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扇形的陰影。
有那麼一瞬間,楊辰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似是擔憂,又仿若迷茫。
“呼…”
他微微仰頭,長出了一口氣,但至少此刻,能短暫地歇一歇了。
就在楊辰剛暗自鬆了那口氣,胸口微微起伏,還未來得及調整好情緒之時,一直安靜躺在旁的雪幽卻霍然有了動靜。
她雙眸驟睜,那裡面原有的懵懂純真仿若被一陣寒風吹散,取而代之的是如霜般的冷冽。
雪幽緩緩直起身,目光像兩把冰刀直直刺在楊辰臉上,語氣森寒,不帶一絲溫度:“哼,別以為我方才真的昏迷一無所知,剛剛你們的對話,一字一句,我都聽得清清楚楚。若不是顧忌著雪晴的主人格,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太多,我又豈會一直佯裝昏迷,白白聽你們在那兒敘話。”
她微微揚起下巴,髮絲隨著動作滑落肩頭,更添幾分凌厲:“楊辰,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和雪晴之間究竟還有多少瞞著我的事兒,如若不然,休怪我……”
說到這兒,雪幽眼神一凜,餘下的狠話雖未出口,卻已讓周遭的空氣都仿若結了冰。
楊辰劍眉瞬間緊蹙,眉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心中暗自腹誹:這雪幽的性子與雪晴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了十萬八千里。前一刻還冷冽如冰刀,現下又這般乖張難纏,真叫人頭疼。
滋滋!
想到這兒,他掌心微動,周身氣流開始急速旋轉,隱隱有雷電閃爍,噼裡啪啦的電流聲在空氣中炸響,似是他怒火的具象。
雪幽原本還緊繃著小臉,眼神透著倔強,可當那刺目的雷電乍現,她的眸子瞬間瞪大,眼底深處有恐懼一閃而過,像只受驚的小鹿。
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子,雙手緊緊揪住衣角。
不過須臾,雪幽又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強行壓下心頭的慌亂,挺直脊背,故作鎮定地開口,只是聲音仍帶著一絲顫抖:“算了,罷了罷了,既然妹妹鐵了心要跟著你,我就算百般阻攔,想必也無濟於事。”
說到這兒,她微微頓了頓,目光警惕地掃向楊辰,“不過,你休要以為我會就此放任不管,為防止你胡作非為,我必須跟著,有我在旁盯著,也好護妹妹周全。”
言罷,她下巴微微揚起,似在宣告主權,可緊握的雙拳還是洩露了內心的不安。
楊辰的額頭青筋微微凸起,眉頭緊緊鎖在一起,仿若能夾死一隻蒼蠅,臉上滿是被糾纏不休後的懊惱與不耐。
他撇了撇嘴,語氣生硬冰冷,帶著明顯的驅趕之意:“我向來獨來獨往,一個人逍遙自在慣了,既不需要人侍奉,更不需要誰成天跟著我,礙手礙腳。”
說著,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是要把眼前的麻煩一股腦兒都給趕開。
“既然你來了,就麻溜地把雪晴一併帶走,別在這兒耽誤我辦正事。”
楊辰一邊暗自腹誹,一邊斜睨了一眼雪幽,眼神中的嫌棄不加掩飾。
他心裡默默唸叨著:這雪晴倒是溫柔可人,善解人意,若是她跟著,旅途或許還能多點趣味,少些孤寂。可一想到自己那海軍本部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