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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1月13日,莫斯科前線

帕克將軍推開了企圖把他拉上直升機的82空降師的師長和幾名前線指揮官,舉起望遠鏡繼續看著遠方,那裡,俄羅斯人的陣線滾滾而來。

“定標4000米,9號彈藥裝填,緩發引信,放!”

從來自在後方的射擊聲帕克知道,還有不到三十門105毫米的榴彈炮可以射擊,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用於防守的重武器了。

一小時前,這個陣地上唯一的一隻裝甲力量,德軍的一個坦克營,以令人欽佩的勇氣發起反衝鋒,並取得了優秀的戰果:在距此八公里處擊毀了相當於他們坦克數目一倍半的俄羅斯坦克。但由於數量上的絕對劣勢,他們在俄羅斯人的鋼鐵洪流面前如正午太陽下的露珠一樣消失了。

“定標3500米,放!”

炮彈飛行的嘶鳴聲過後,在俄羅斯人的坦克陣前面掀起了一道由泥土和火焰構成的高牆。但就如同洪水面前的一道塌方一樣,塌下的泥土暫時擋住了洪水,洪水最終還是漫了過來。爆炸激起的泥土落下後,俄羅斯人的裝甲前鋒又在濃煙中顯現出來。帕克看到他們的編隊十分密集,如同在接受檢閱。如在前幾天用這種隊形進攻是自取滅亡,但在現在,當北約的空中和遠端打擊火力幾乎全部癱瘓的情況下,這卻是一種可以採用的隊形,它可以最大限度地集中裝甲攻擊力量,以確保在戰線一點上的突破。

防線配置的失誤是在帕克將軍預料之中的,因為在這樣的戰場電磁條件下,要想準確快速地判明敵人的主攻方向幾乎是不可能的。對下一步的防守他心中一片茫然,在C3I系統全面癱瘓的情況下,快速調整防禦佈局是十分困難的。

“定標3000米,放!”

“將軍,您在找我?”法軍司令若斯凱爾中將走了過來。他身邊只跟著一名法軍中校和一名直升機駕駛員。他沒穿迷彩服,胸前的勳表和肩上的將星擦得亮亮的,但卻戴著鋼盔並提著一支步槍,顯得不倫不類。

“聽說在我們的左翼,幼鹿師正在撤出陣地。”

“是的將軍。”

“若斯凱爾將軍,在我們的身後,70萬北約部隊正在撤退,他們的成功突圍取決於我們的堅固防守!”

“是取決於你們的堅固防守。”

“我能得到更明白的說明嗎?”

“您什麼都明白!你們對我們隱瞞了真實戰局,你們早就知道右翼聯盟的軍隊要在東線單方面停火!”

“做為北約軍隊最高指揮官,我有權這樣做。將軍,我想您也明白,您和您的部隊有接受指揮的職責。”……“定標2500米,放!”……“我只遵守法蘭西共和國總統的命令。”

“我不相信現在您能收到這樣的命令。”

“幾個月前就收到了,在愛麗捨宮的國慶招待會上,總統親自向我說明了在這種情況下法國軍隊的行為準則。”

“你們這些戴高樂的雜種,這幾十年來你們一直沒變![注2]”帕克終於失去控制。

“話別說得這麼難聽,將軍,如果您不走,我也一個人留下來,我們一起光榮地戰死在這廣闊的雪原上。拿破崙在這兒也失敗過,我們不丟人。”若斯凱爾向帕克揮動著那支FAMS法軍制式步槍說。……“定標2000米,放!”……帕克慢慢地轉過身來,面對著他面前的一群前線指揮官,“請你們向堅守陣地的美軍部隊傳達我下面的話:我們並非生來就是一支只能靠電腦才能打仗的軍隊,我們是來自一支莊稼漢的軍隊。幾十年前,在瓜達卡那爾島,我們在熱帶叢林中一個地洞一個地洞地同日本人爭奪;在溪山,我們用圓鍬擋開北越士兵的手榴彈;更遠一些的時候,在那個寒冷的冬夜,偉大的華盛頓領著那些沒有鞋穿計程車兵渡過冰封的特連頓河,創造了歷史……”

“定標1500米,放!”

“我命令,銷燬檔案和非戰鬥輜重……”

“定標1200米,放!”

帕克將軍戴上鋼盔,穿上防彈衣,並把他那隻9毫米手槍別在左腋下。這時榴彈炮的射擊聲沉默了,炮手正把手榴彈填進炮膛中,接著響起了一陣雜亂的爆炸聲。

“全體士兵,”帕克將軍看著已象死亡屏障一樣在他們面前展開的俄羅斯坦克群,說:“上剌刀!”

戰場的濃煙後面,太陽時隱時現,給血戰中的雪野投上變幻的光影。

注1:對這些電子戰術語簡介如下:跳頻:發射機和接收機以同樣的序列變換頻率;直接序列擴頻:使訊號能量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