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主子就是我們姑娘。”
“啊?這也太離奇,太匪夷所思了吧?”青荷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看冬秀,再看看瀾心。樣子要多傻有多傻。
“奴婢總覺得這樣的事情只有話本小說裡才會有,沒有想到今天切身經歷了。”紫衣也吃驚不小。
“姑娘,您怎麼一點都不吃驚呀?”青荷看著淡然從容的瀾心,詫異地問道。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荷包嗎?”瀾心見青荷點頭,便繼續說道,“姑姑留下的荷包裡,就是告訴我關於我的身世。”
“哦,原來是這樣。”青荷恍然地點點頭,“難怪姑姑交待了一遍又一遍,讓奴婢務必儲存好那個荷包,也不準把荷包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
瀾心看著冬秀和薛山,好奇地問道:“如果我一直待周家,永遠不知道我的身世,你們將如何?”
“玉枝姑姑曾和娘商量過了。如果姑娘過得幸福,她們就會讓這個秘密在這個世上消失。而現在的這些產業便找個恰當的理由過到姑娘的名下,讓姑娘富足一生。”冬秀回答道。
第一百零七章透話
徐州城內的西柳巷是一片大雜院,這裡三教九流、魚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而且越往深處走,房子越破舊。甚至幾戶人家擠在一個小院子裡。
東方剛泛起魚肚白,晨霧籠罩著大地,整個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許多人還在睡夢中,而這一片的院子裡便有了響動。
有的人擔起扁擔,拿著搖鼓,離開了家門。有的夫妻二人推著事先綁在手推車上的爐子等物,鎖上院門,藉著朦朧的光,慢慢向前行著。
在一處破舊的小院子裡,院門上的門漆早已脫落,門環也是鏽跡斑斑,屋頂的瓦片已經所剩無幾,除了正屋窗戶上的窗戶紙完整之外,其他的門窗上都有幾處破陋了。院子的角落裡堆著一堆雜物。整個院子處處透著兩個字:破敗。
西廂房的門吱扭一聲被人推開,孔海走了出來,他個子不高,消瘦的雙肩微駝,面頰消瘦而憔悴。他輕輕地掩上門,耷拉著肩膀,拿起扁擔和水桶,腳步緩慢地走出了院門。
他剛出門不久,孔梅走了出來,身上穿著灰布褂子,袖口處布料的顏色和褂子的衣料不同,顯然是後接上去的。褲子上補丁摞著補丁,褲腿兒也短了一大截。腳上踩在草鞋。她走到牆角處,從缸裡舀了一盆水,照著模糊的水影,麻利地把頭髮綰了兩個髻子,用兩根灰撲撲的布條綁住。
然後抱了些柴走進了廚房,把鍋刷乾淨後,添上水,蹲在地上燒火。孔海挑著水走進來後,看到蹲在灶前燒火的孔梅,藉著火光可以看到少女蠟黃的臉頰和枯黃的頭髮。他的腳步頓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把水倒進缸裡後,繼續出去挑水。
缸挑滿後,孔梅的飯已經做好了。孔海端著破了口子的碗,就著黑乎乎的鹹菜疙瘩,面無表情地呼嚕呼嚕地喝著麵糊糊。
第一縷晨光灑向大地,紅彤彤的圓盤出現在東方,天漸漸地亮了起來。
孔海回到屋子裡,換上長衫,夾著幾本書走了出來。剛到院門口,正屋裡傳來一陣咳嗽聲,屋裡人咳嗽得很厲害,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般。孔海開門的手只是一頓,就繼續開門走了出去。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臉上的表情麻木不變。
一陣長長的咳嗽聲過後,孔母走了出來。一身衣服滿是補丁,已經看不出衣服原來的樣子了。年輕時的黑髮上落了一層秋霜,根根銀髮,半遮半掩,臉上條條皺紋,像是一波三折的往事。眉眼間有一抹化不開的愁苦。
她蹲在藥罐旁,她掀開蓋子,看了一眼裡面的藥,蓋上蓋子後,又撥了撥下面的火。接過孔梅手裡的麵糊,端到了屋裡。待孔母拿著空碗出來後,母女二人才蹲在地上就著鹹菜喝著麵糊糊。
孔梅看著不遠處的藥罐,滿面愁容地說道:“這藥已經過了七遍渣了,根本就沒有藥效了。我爹咳得越來越厲害了,身體也越來越弱了。”
孔母沒有說話,垂著眼皮擋住眼中的愁苦,低著頭繼續喝著碗裡的麵糊糊。
天已經大亮了,母女兩個人攙扶著孔父坐在外面的竹椅上。孔父瘦瘦巴巴的身架,瘦小憔悴的臉上滿是漁網紋,兩隻深陷的眼睛黯淡無光。
“啪啪!”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小院的沉靜。院裡的三個人詫異地望著那扇破舊的門,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啪啪!”拍門聲再次響起,門外的人開口喊道:“家裡有人嗎?孔嫂子在家嗎?”
“在的,在的。”孔母慌亂地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