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
崔老眼中神采閃爍,擊節讚歎。
金老爺子雖然戎馬生涯一生,對於字也頗多研究,看的同樣如痴如醉。
這是原創的真跡,不論是筆意還是意境,跟臨摹的根本就是兩回事,就算大師級的臨摹,也會有差別。
而這些,就算不是很懂的也能一眼看出來,只是看的深淺,領悟的多少罷了。
足足半個多小時,所有人才從震驚感悟中脫離出來,紛紛看向薛郎。
薛郎見大家激動是激動,但都沒失控,放心之餘,微笑著說道:“何爺爺,我知道您老還要科學論證,還需要細緻鑑定才能確認,這副蘭亭集序您先拿回去,等有了準確結果我再召開釋出會。”
薛郎的話音剛落,金萬恆眼中精光閃爍,老態盡消,盯著薛郎問道:“小子,我不關心這副字最後放哪,只要在華夏就好,告訴我,這副字你是怎麼發現,並弄回來的?”
金老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了薛郎。
這是最關鍵的,華夏的文物被掠奪走,破壞而失傳的多了去了,但這個跟易於保管的瓷器金器之類的不同,就算有沉香的盒子能防蟲蛀,紙張的老化也難以控制,儲存如此完好,怎麼能不讓人驚歎。
薛郎早就已經編好了故事,見問,好整以暇的說道:“這副字是偶然得到的訊息,而擁有者只是侵華將領的後裔,這副字據說是他父親在滿洲一個遺老家中所得,但還不知道其價值,在其父親帶回的華夏瑰寶儲藏室裡一放就是幾十年,除了偶爾跟人交流,並不做過多的研究,所以,這副字一直沒有被發現。
我製作了一副一模一樣的劣質仿品,偷摸的掉包,沒有驚動他們任何人,並讓其在那的古玩市場轉了一圈,帶過海關……”
“好!”
金萬恆滿臉褶子全開,大聲讚道。
崔老也跟著興奮的喊了聲:“好樣的!”
其他老人同樣興奮躍然臉上,沒有一個認為這是偷,認為薛郎此舉不妥。
連金騰也是同樣,衝著薛郎直豎大拇指。
薛郎卻並沒有太多的興奮,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他家裡還有數百件已經落了灰塵的瑰寶,還不知道這些瑰寶後面有多少的血淚故事,卻要埋沒在侵略者手裡了……”
薛郎的話讓興奮的老人們立時怒氣攀升。
他們比年輕人更知道那屈辱的歷史,掠奪走的,跟毀於戰火的數量相比,前者更多。
但老人沒人說話,挑起戰爭不是他們所願,這不是過家家,雖然國力強了,戰爭,受苦的還是大眾。所以,過格的話絕對不會說,也不是憤青。
薛郎感受到了老人們的怒氣,知道效果達到了,遂說道:“拿回這件瑰寶,我不會等對方反應過來,也不會就此罷手,沒看到便罷了,既然看到,我怎麼可能不讓流失的國寶回家?”
崔老目光炯炯,盯著薛郎問道:“小子,你準備怎麼做?”
其他老人沒人說這事不該,也不會出主意,因為這事不能明著說。
薛郎笑了,說道:“國人只知道經濟條件上去了,購買力大增,多少年的文化侵略讓他們喜歡了小島國的產品及文化,去了就大肆購物,並形成風潮,不論是馬桶蓋,還是感冒藥,一年一個花樣,去的人都瘋狂的購買,趨之若鶩,我想,爺爺們不會也跟不知情的國人一樣覺得那些東西超值,為他們的經濟發展新增助力吧。”
幾個老人莫測高深的笑了笑,彼此對望了一眼,卻沒有人打斷薛郎。
薛郎頓了下,接著說道:“瘋狂的購買就會造成大量的生產以保證貨源,也就成就了海量的庫存,成就了短暫的泡沫繁榮,雖不傷筋動骨,可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幾個老人都點了點頭,顯然認可這種說法。
泡沫經濟並不是那麼好行成,尤其國家調控。不過,卻會給一些相關的廠家造成不生產,看著熱錢消失,生產,又會出現積壓,雖不至於資金鍊斷掉,卻要消化積壓的產品,導致生產節奏出現不良的迴圈。
但他們不知道薛郎要說什麼,也都沒吱聲。
薛郎看了看茶几上的盒子,帶上手套,小心的收起放在了一邊,隨之拿出一件大開門的定窯瓷瓶,小心的放在了茶几上。
何老是專業,在瓷器放上的一刻,目光就落在了瓷器上。
跟著拿起仔細的觀看,底款,釉色,全部細細的看了一遍,卻皺了皺眉,說道:“小子,你這件器物也是從那邊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