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蘭亭序上收回目光,薛郎突然想起一事。
當時看這些介紹的時候,看到一段不知是杜撰還是野史的記述,說唐太宗李世民極為推崇王羲之的書法,但不喜歡王獻之的,所以,將二王徹底定論,王羲之的書法為第一,他兒子的不如。而且,還找到了王羲之的真跡,天天欣賞研讀。包括蘭亭序在內,都收入囊中,最後全部隨葬了。
至於是不是隨葬,那些不見得有準確的依據,也可能是跟傳國玉璽一樣,反正失蹤了,就來個貼譜的故事就完了。
想到這,他扭頭看著柳敗城問道:“這些都是在你師祖天蟬子那個房間裡的?”
“是的。”
柳敗城指著屋子裡這些箱子說道:“這裡還有唐宋的一些道家書籍,宋朝的刻本書籍,比我們門派內的收藏還豐富。”
“都是嗎?”
薛郎環顧了一圈,覺得奇怪。
當初沒看到有這麼多書籍啊,沉香搭的書架上,大部分是他師祖的設計圖啥的,書本卷軸有個大幾百,上千件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滿屋子都是?
似乎看出薛郎的疑惑,柳敗城小心的收起蘭亭序,說道:“咱們在的石室應該屬於工作室,也就是師祖研究設計的地方,書房在另一個秘密山洞,一山洞的書,但王羲之他們的真跡還是在設計室這裡。”
柳敗城再次提起蘭亭集序,讓薛郎想起剛才打岔岔過去的問題,轉回頭問道:“先生,我記得介紹蘭亭序不是說被李世民隨葬了嗎?”
讓他意外的是,柳敗城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門派有記載,說師門前輩去皇宮沒有找到王羲之的真跡,隨葬的說法可信。”
“啊?”
薛郎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柳敗城問道:“既然是隨葬了,那你們師門的前輩不是……”
誰知,柳敗城的回答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柳敗城點了點頭說道:“在唐朝之前,師門就感覺到那些珍貴的物品隨葬太可惜了,甚至導致失傳。尤其一些皇家把持的煉丹術,還有特殊材料,所以,在那個時期就有前輩高手偶爾進入皇家墓葬,帶走一些必須帶走的物品。這蘭亭序與黃庭經這些,想來也是那個時期盜墓所得,包括傳國玉璽,也應該是被帶進了墓葬,要不,師門前輩是不會破壞皇權傳承的。”
“啊?!”
薛郎震驚的看著柳敗城,他們師門的光輝形象瞬間崩塌。感情他師門居然是盜墓賊!
柳敗城笑了笑,伸手示意了下,走向另一個箱子跟前說道:“這種行為在宋朝中期被杜絕,師門的掌舵人認為,既然是隨葬了,那就意味著它們該消失,運數使然,不得破壞天道倫常。”
哎……
薛郎暗歎。
要是這個禁令不發出,那展品的數量翻幾十倍都可能。禁令一出,反倒是便宜了很多的盜墓賊,將珍寶盜出,變賣到他國,或者乾脆就是他國盜挖了。
他們師門雖然也有過盜墓的時候,但出發點卻不同,起碼是保護了那些會被損毀的物件,也沒有流失出去,尤其這會,還肩負起了恢復整理。
他都不知道該稱讚他師門前輩盜墓還是斥責了。這真不好界定了。
想來那些珍品有不少都是盜墓所得……
琢磨著,看向面前箱子上攤開的竹簡。
看到竹簡上的字,薛郎眼睛虛了虛。
竹簡,應該是晉以前了,漢朝時期鼎盛,後期就有紙張了,取代了一本書幾千卷竹簡的書寫與沉重的麻煩。
要是漢代之物,價值肯定不低。要是漢代大家之作,那價值就難以估量了。
傳到現在,別說漢代,晉代的都大多是石刻碑帖了,摹本都少,真跡更不可能。
看出薛郎似乎不太懂,柳敗城活動了下肩膀,說道:“這是司馬相如的隸書子虛賦。”
司馬相如?
薛郎不知道子虛賦,他又不是研究歷史的,但他知道司馬相如,因為司馬相如除了文名之外他不甚瞭解,但是其與一代才女卓文君的愛情故事,特別是一首古琴曲,鳳求凰,流傳千古,名揚天下他是知道的。
薛郎不懂什麼隸書,什麼東漢西漢兩種字型,但司馬相如他還是知道。如果這是真跡,那也將是轟動華夏,轟動世界的發現。
震驚中,薛郎剛要問,柳敗城卻說道:“這上面還有漢武帝的評語,字跡磅礴大氣,真有無盡威嚴的氣勢。”
漢武帝評語……
薛郎有點傻眼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