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暴震,堂上的傢俱一掃而光,落花流水。
“住手!”主人搶下梯,痛心疾首地大叫。
青山奮力將樹幹擲出,“轟隆隆”連聲暴震,樓梯被擊毀了五級,欄干垮臺。最後尚未下樓的四個人,心膽俱裂地反向上逃,有兩人驚得滾了下來。
他拍拍手,拍掉沾手的樹皮屑,厲聲道:“你們來得好,先與你們算帳,再放火燒屋。哼!今天不搗毀了你這龜窩強盜窟,日後不知要坑害了多少人。誰是莊主富文星?那位和尚定然是賊禿驢法雲了。”
十一個人在他前面成弧形分立,一個個怒形於色。
中間那人是莊主富文星,年約半百,粗眉大眼粗壯如牛,臉色紅潤,獅鼻海口,驃悍之氣外露,左手持卐字奪,右手是一把月牙短戟。卐字奪可當盾用,可奪兵刃;月牙短戟可奪鎖兵刃,且屬於重兵刃之列。可知這人必定膂力驚人,而且藝業定不等閒,憑長相就可看出是塊夠硬朗的扎手貨。
和尚也是年約半百出頭,披了袈裟,手執拂塵。臉色略顯蒼白,火紅的三角眼,瘦頰尖嘴,身材幹瘦,像是個被酒色掏空了軀殼的人。
莊主長相兇猛,怎麼看也不像一位士紳。和尚不成氣候,倒像個酒色高明的高僧,兩人狼狽為奸,似乎頗為相襯。
其他九個人,皆是臉色陰沉,長相猙獰的英雄好漢,全用凌厲的眼神死盯著他。
莊主的臉色漸變,被眼前的凌亂傢俱氣得幾乎發瘋,咬牙切齒地厲喊叫道:“反了!氣死我也。你是什麼人,敢青天白日之下打上門來,把我的聚星樓打得七零八落,你難道吃了豹子心老虎膽麼?”
柏青山向眾人掃了一眼,狂笑道:“不打,不過癮,等會兒在下還要放火呢,哈哈!”
“我,本莊莊主富文星。”
“哼!你可沒有半點文星味。我,山東柏青山。”
“你為何打上門來?在下與你無冤無仇。”
“你還在裝傻?”
“該死的東西,大爺要將你碎屍萬段。二十年來,沒有人敢到我青溪莊來撒野。”
“你青溪莊絕對沒有太湖水賊五湖之蛟的水寨硬朗,柏某敢單人獨劍大鬧太湖,闖你這小小村莊,可說是看得起你姓富的了。”
所有的人,全部大吃一驚,傲態全消,臉上變了顏色。
富文星心中駭然,抽口涼氣道:“你……你鬧了太湖水寨?”
“小意思,幾乎搗毀了林屋洞左神幽虛之天。五湖之蛟夠朋友,親送在下至蘇州,和平解決了事。”
“你……你為何而來。”
青山臉一沉,劍眉一挑,沉聲問:“你還在與柏某裝瘋扮傻?”
“富某確是不知閣下的來意。”
“今早你在江畔街中,帶了人將在下所保護的禹家三口擄來,對不對?”
“咦!你是說……”
“還取走了在下的一個大包裹,可有此事?”
“不錯,你……你與那禹大嫂有親?”
“不必多問。閣下,你不知昨晚浮橋渡的事?”
“在下昨晚接到資訊,說禹大嫂一家到了本縣落腳,今早前往城中尋蹤,便把她們帶回來了呀。”
青山冷笑一聲,口氣一鬆,道:“你像是不知道。好吧,在下不怪你,趕快將人送出,到江邊上船。”
“什麼?人給你?”
“不錯,你不願意?”
“在下要送她們到杭州。”
“真的?”他虎目怒睜地問,聲色俱厲。
富文星退了一步,有點氣懾,挺了挺胸膛道:“除非禹大嫂能把拳經劍譜交出。”
“什麼拳經劍譜?”
“閣下,何必裝假?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大概你老兄也為此物而來……”
“呸!在下要的是人。”
富文星心中一寬,笑道:“那好辦,來人哪!把她們帶來。”
青山以為對方要放人,也就不再多說靜候其變。
一扇木板抬來了禹嫂,押著捆了雙手的綠珠,牽了滿臉淚痕仍在抽噎的小中江。另兩名轎伕也跟在後面,愁眉苦臉。
押人的莊丁刀劍出鞘,威風凜凜。
禹嫂欲哭無淚,綠珠目眥欲裂咬牙切齒。
富文星豪放地一笑,說:“你要人,我要拳經劍譜。你要禹大嫂說出拳經劍譜藏在何處,人在下讓你帶走。這小丫頭美如天仙,可是野性難馴,你要她必須要花些軟功,當然也不妨硬來。怎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