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銀兩,催他駕著馬車當免費苦力,出去採買物品,還給他列出一個清單。
等那和尚走了,阿月上前,問道:“你不怕他一去不回?”
阿嫣答道:“這頭禿驢是個傻的,只認死理,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回來。”
阿月好奇道:“在王府裡,你為什麼牽著他走?還有他的衣裳,怎會……”想起和尚赤著身體的模樣,她臉色一紅。
阿嫣輕哼了聲,眼底浮起一絲不耐:“我跟他說,我能救他,前提是他答應我三個條件,他問我什麼條件,我如實坦白,誰知他聽完不肯了。”
阿月問:“三個條件?”
阿嫣解釋:“很簡單的,互相侮辱兩次,然後愉快的春風一度,快的話一個晚上就能搞定,慢的話也就三天——都是那禿驢不開竅,死活不同意,還說與其讓我折辱,不如留在地牢等死。”柳眉漸漸擰起,顯出幾分惱意:“你說他是不是個傻的?宴席上算他走運,公主被我氣的暈過去,他才逃過一劫,可誰能保證,以後王爺不會突發奇想,叫院子裡掃地的大娘侮辱他?”
阿月聽的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看著她。
阿嫣嘆了口氣,聳聳肩:“我同他說的煩了,又點了他的啞穴,扒了他的衣服,強迫他跟我走。”
阿月好久都沒能反應過來。
後來,那和尚回來了,身上罩著個奇怪的麻袋,遮住上身,瞧著極為可笑,他從馬車裡搬東西下來,除了傢俱和必需品之外,還有阿嫣要他買的胭脂水粉,他買的成色都不好,阿嫣見了不喜歡,自己騎馬出去了。
阿月看著馬背上遠去的倩影,忽然覺得陌生。
這個……這個人,當真是王府裡柔柔弱弱,沉默而隱忍的阿嫣姐姐嗎?
手裡的木盆有點沉。
阿月醒過神來,繼續向前走去。
小庭院分一間主屋,一間偏房。
阿月暫住偏房,主屋自然留給剩下的兩個人。
晌午時分,天氣陰了下來,天空冷不丁地飄起小雨,淅淅瀝瀝的雨絲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籠罩住天地。
早前悶熱的感覺,終於消減了不少。
阿嫣坐在梳妝鏡前,從鏡子裡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
角落裡鋪著一張簡陋的草蓆,蘭陵君盤腿坐在上面,身穿一件灰白色的麻衣,手腕套著一串佛珠,閉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
只看一眼他的口型,她就知道,他背的是哪一段經文。
從早上到現在,他又背了整整一個上午的佛經。
阿嫣搖了搖頭,低低哼了一聲,注意力轉回自己身上,伸手撫摸鏡中人的容顏,眼眸泛起一絲溫柔的光,對著鏡子念道:“今天你最美,明天也是你最美,後天你還是最美,全世界最美的人就是你……”
他念經,她也念。
過了一會兒,蘭陵君停了下來,睜開一雙細長好看的眼睛,目光清冷如水,掃過坐在梳妝檯前的女人。
他輕嘆了聲,又閉上眼眸,繼續誦經。
幾分鐘後,他忽然停住,眉心擰起一道痕跡。
前方傳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正是他記不起來的經文。
蘭陵君一怔,訝然道:“你——”
阿嫣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怎麼,沒見過會念經的妖女?”
蘭陵君下意識地點頭,開口道:“女施主,你在何處聽過這段經文?”
“西天。”
蘭陵君皺眉:“西天?”
阿嫣輕挑眉梢,眸中水波流轉,柔聲笑道:“小和尚,你不過才活了幾個年頭,又讀了幾年的佛經?你們整座藏經閣裡的佛經,一半以上我都能倒背如流,可不是吹牛騙你的。”
她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跪坐下來,聲音更為柔和婉轉:“和尚,這幾天我醉心養顏美容,還沒功夫跟你多說幾句話——來,你瞧瞧。”仰起臉,將豔若桃李的面孔湊到他跟前,離他的唇不過分毫距離:“是不是美多了?”
原來蒼白的臉,如今白皙中透出一點粉嫩的紅。
原本憔悴的容色,如今神采煥發,眉眼是濃墨重彩的畫,一顰一笑鮮活而嬌媚,而眉心點的那一滴硃砂痣,紅豔得令人心尖發顫。
佳人傾城。
蘭陵君只看了一眼,便合上眼瞼,輕念一句:“阿彌陀佛。”
阿嫣也不生氣,笑吟吟地打量了他一會,忽然整個人撲到他懷裡,坐在他腿上,水蛇似的手臂攀住他的後頸,存了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