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必須給予叛逆以懲罰,給那些盲從者以震懾。”
“更何況,不僅是高加索,在西邊,還有安格魯的那個傢伙……那個傢伙已經得到了黃之王的權柄,絕不能放任他繼續擴張,否則一切就會徹底失控!”
在眾多的爭論聲之中,有人鼓起勇氣,看向上座。
“如今,只有請聖座與青之王……”
他的話沒有說還,但意思已經表露的很明顯。
哪怕局勢糜爛至此,就算是黃之王已經背叛,但聖城終究沒有輸,只要有赤之王坐鎮,只要有青之王出手,一切都還可以挽回。
可是面對著眾多期待的眼神,帷幕之後,毫無聲音。
許久,那個坐在教宗之座上的身影緩緩起身,只是揮了揮手,似是疲憊:
“今天就到這裡吧。”
在死寂之中,他轉身離去。
留下一眾主教愕然對視,眼神惱火。
寂靜中,有人打了個哈欠。
是阿爾伯特。
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向著同僚道別:“人老了,就容易精力不濟,我先回去睡覺了,大家有什麼討論結果的話,記得通知我就好。”
說罷,他轉身離去。
可在中央聖所的門口,他被身後的聲音喊住。
“阿爾伯特,你究竟在想什麼?”
臉色鐵青的老人看著他,神情陰沉。
阿爾伯特打著哈欠,“想睡覺。”
“在這個內憂外患的時刻,所有人都在為聖城竭心盡力的時候,你卻只想著睡覺?你的職責在哪裡?”
“對不起,我對發動戰爭並沒有什麼興趣,況且,我負責的只有中央聖堂的觀測,所有的報表和訊息不都擺在你們的桌子上麼。”
“這就是你逃避的藉口?”同僚的神情鄙夷。
阿爾伯特聳肩,在懷裡摸索著菸捲,冷淡地說道:“哪怕沒有我,你們不是也已經得出結論了嗎?我們要戰爭,我們要讓這個世界回到我們腳下的正軌上,不惜一切代價……為了這個世界!”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裝模作樣的揮拳,裝扮出狂熱神情,可語氣卻滿是嘲諷:“不過,你們真的清楚這麼做的後果麼?
為了分出你們想要的勝負,不惜讓整個人類世界都毀在這一場戰爭裡……何必呢?科尼特,只是失去權力而已,又不是失去性命。沒那麼可怕吧?”
科尼特大主教的眼神越發冷漠。
“阿爾伯特,你已經背棄了祖輩和先代篳路藍縷所建立的一切,抬頭看一看,這一座城市,這無數高塔,還有這曾經一度是舉世輝煌之地的城市!
如今你要讓這一切因你而蒙受恥辱麼?”
“恥辱就恥辱吧。”
阿爾伯特終於在口袋裡找到了半根抽剩下的菸捲,歡欣鼓舞,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是私生子,你不知道麼?”
科尼特的神情僵硬了,抑制著自己的狂怒,從牙縫裡擠出沙啞的聲音:
“你這個……”
後面那個詞兒他沒說出來,但大家都知道是什麼。
‘雜種’。
阿爾伯特也沒有動怒,甚至連眼睛都沒抬起來。只是‘雜種’而已,被人罵兩句就生氣的話,那日子還是不要過了。
他點燃了菸捲,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愁苦地皺紋就在有害物質的擴散中舒張開來。
“科尼特,你們為主盡了道,死後自有天國以酬報,何必再渴求更多?”
他夾著菸捲,斜眼撇著陰沉的同僚,“還是說,你們覺得僅僅一個天堂,不足以報償汝等這美妙的奉獻?”
科尼特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著他。
“所以,到此為止吧,你應該回去好好喝點酒,睡一覺,而不是在這裡試圖激怒我這是如今的我能為你提供的最好建議。”
他低頭丟掉了手裡的菸捲,耷拉著肩膀,語氣平緩:“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最後的一個朋友為你們而死了。
為了你們愚蠢的野心和願望……”
在主教的紅衣之下,他攥著那個小小的藥物呼吸器,瓦格納留下來的唯一遺物。
“我很難過。”
…
兩天之後,深夜。
勃艮第,皇宮,宮殿最頂端。
披著睡袍的年輕人依靠在露臺的欄杆上,哼著歌兒,凝望著皇宮之外的廣場。
廣場中央的絞刑架上還懸掛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