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來,拷住,捆綁,帶在身上。
變成自己的東西。
那麼用力……
“白汐?”葉青玄回頭,茫然地看著她的側臉。
“對不起,將你拖進這裡,這是我的錯。”
她輕聲呢喃,“明明可以避免這一切的……可還是想要看你來這裡,想要到看你來救我。”
她閉上了眼睛。
“我真是,太卑鄙了。”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白汐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旋即,冷卻了。
就像是一瞬間自火山變成了冰川,那種滿溢的衝動不再,變得安靜又冷淡。
然後,脖頸痛了一下。
像是被針刺到了。
眼前昏黑。
有溫暖又沉悶的熱流隨著創痛在體內擴散開來,包裹了他,一點點地將他拖進沉眠之中。他錯愕地抬頭,癱軟在地上。
“白汐……”
他看到了白汐的臉,如此熟悉,可眼神卻那麼陌生。
看不到憤怒和憎恨,也沒有眷戀和歡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那不是白汐,不論什麼時候,白汐的眼神都是流動的,像是火焰那樣。不論是憤怒和愉快,都鮮明的要放出光來。
可如今,這一雙眼瞳卻變得如此靜謐。
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那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什麼。
恍然大悟。
“你是……潮月……”
…
未央宮內,白恆失望地搖頭。
“那個傻子,早就暗示過他那麼多次,龍脈九姓的血脈對於震旦而言有多重要”他將空空的酒杯丟到桌子上,低聲嘆息:
“結果還是不明白啊。”
宮殿之外,有人緩步走入,匍匐在地,向著至上的皇帝叩首。
“微臣參見陛下。”
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儀表不凡的男人跪地,恭謹地稟報:“有賴陛下遠見,逆賊葉青玄已被小女潮月拿下。”
那摸樣,赫然是曾經癲狂沮喪,狼狽不堪的雲樓慶舒。
只不過如今看來,這位稍顯蒼老的王侯卻顯得英姿勃發,精神奕奕,和往日絕非一人。
白恆瞥了一眼,就明白髮生了什麼,瞭然地感嘆:
“還是靠不住啊,雲樓公。先是聖城,然後是我,最後是陛下,這‘三姓家奴’做起來真不容易。”
“良禽擇木而棲。”
雲樓慶舒只是微笑:“如此而已。”
白恆並沒有憤怒的,只是微微聳肩,輕聲感慨:“真頭疼啊,原本我還打算讓你控制白汐,刺殺陛下呢。
現在你叛逃了之後,我可就沒辦法啦……”
皇帝好像沒有聽到。
雲樓慶舒只是匍匐在地上,將大段阿諛之詞不斷奉上,“惟陛下明見千里,洞燭魍魎,惟闢玉食,作威作福。微臣謹賀陛下……”
“無關的話等過去之後再說吧。”
皇帝自御座之上起身,走向龍椅之後,那悄然洞開的門扉,“兩位愛卿,也隨我來吧。”
雲樓慶舒自然是跟在身後。
而白恆,看了看身旁那兩位魁梧的甲士,自嘲地笑了笑,起身跟在了後面。
向下的通道如此漫長。
相較眼神驚愕的雲樓慶舒而言,皇帝和白恆都無比淡定,彷彿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時光變遷。
“終究是土包子,什麼都沒見過啊。”
白恆嘿嘿笑了笑。
雲樓慶舒微笑不改,但眼神卻變得陰沉起來唯有這句話,比什麼辱罵都更令雲樓慶舒難以忍受。
自今日之前,哪怕被封為雲樓公,他也從未曾有機會進入過國都。
就連每年的朝拜都沒有過他的份兒。
一個混血兒,何德何能覲見天子?
自地面向下,一路到鋼鐵神殿,不需要皇帝言語,自然有和宮人打扮截然不同的人將地上的葉青玄扯起來,放在鐵椅之上。
那些人渾身穿著純白的衣服,就連眼睛都包裹在玻璃護目鏡之後,不露一絲空隙。將葉青玄放在鐵椅上之後,就扯出裡面的鐐銬,將他緊縛。
葉青玄還沒有睡去。
或者說,還抗拒著注入自己動脈中的藥劑。
意識昏沉。
眼眸頑固地睜著一隙,空洞的眼瞳微微跳動著,看著‘白汐’。
白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