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抱歉吶,神之子閣下,我還不想死。”肖邦嘆息著回應,“雖然毀滅日近在眼前,但我還是覺得……晚死一些比較好。”
雖然同樣是心相樂師,和當年風華絕代的葉蘭舟相比較的話,兩個人幾乎是兩個極端。對於自己的卑微和佝僂,肖邦從不掩飾。
“這是我的使命,就像是你有自己的使命一樣。”肖邦淡淡地說:“我們都無從選擇。”
那一瞬間,有一座毀滅的街區中,肖邦的身影浮現。
轉瞬間,被鎖定了。
夏爾握緊五指,面無表情,伊甸的要素執行,降下懲罰。
迎著足以將自己焚燒殆盡的輝光,肖邦反而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黑灰,坐倒在了地上。
轟!
轟鳴聲迸發,那是以太之海洶湧倒流而來的聲音。
帕格尼尼的頭頂,平衡之輪那運轉的投影戛然而止,以太界和物質界重疊的部分開始迅速縮小,令伊甸搖曳著,難以為繼……
轉瞬間,一切物質界和以太界的溝通都被徹底封鎖。
除了夏爾。
換而言之,一旦離開夏爾周圍幾米,都會被打落到正式樂師的程度。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封鎖,那一隻覆蓋了整個天空的光之羽翼依舊展開著,毫無動搖的頂住了壓力。
他看向了金宮的方向。
金宮之中一道熾熱的光芒沖天而起,籠罩在他們頭頂,勾勒成平衡之輪的虛影,卻和他們旋轉的方向完全不同。
三分鐘的間隔,已經足夠阿斯加德啟動教團的平衡之輪,將以太界和物質界徹底分隔開來。
入侵者失去了高層維度的力量之後,對金宮已經再無任何威脅。
伴隨著平衡之輪的封鎖,一道又一道熾熱的以太波動自虛空之中浮現,權杖湧現,勾勒出聖徒的虛影。
隨著金宮的巨型風洞開啟,一個又一個的聖徒投影降臨而來。
李斯特、門德爾松、勃拉姆斯、舒曼、柴可夫斯基……再加上顯露真身的肖邦。六位聖徒降臨在了此處,足以推平任何一個國家的超規格力量鎖定了夏爾他們的所在。
帕格尼尼神情陰沉,強行以平衡之輪再次在封鎖中開啟了一道裂隙。
“走吧,夏爾。”他說,“任務失敗。”
聖城竟然……找到了。
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了這麼多能夠傳承聖徒力量的樂師。
只能說真不愧是聖城麼?只不過,這麼光鮮的陣容裡,不知道有幾人是傀儡,幾人是消耗品?
想到自己竟然被一群消耗品阻攔,他就壓抑不住心中的狂怒,咬著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不。”
夏爾沒有動,只是冷眼看著自己的敵人們。
他深吸了一口氣,忍受著體內沸騰的痛苦,並沒有順著裂隙離去,而是自裂隙之後的伊甸中,抽出了一道古怪的標本。
就好像是凍結的花,凋零的葵花凝固在琥珀裡,維持著往日的豔麗和明亮,就彷彿幾百年之後,依舊存留著生機。
迎著所有人錯愕的神情,他將那一枚標本琥珀舉起在眼前。
“我還活著。”
他輕聲呢喃,“所以還沒有!”
那一瞬間,金宮之中,觀測著戰場的燈塔樂師勃然色變。
“快阻止他!”
啟示樂師凝視著燈塔觀測中所映照出的標本,窺見了它的本質:“那是……影葵!”
下一瞬間,所有人面色驟變,不顧尊嚴或者風範,甚至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承受能力,向著夏爾發起了圍攻。
夏爾的資料和情報並不難找,甚至說他的前半生訊息幾乎是大路貨,調查起來輕而易舉,甚至連他當年在學院的時候喜歡到哪裡吃霸王餐,在哪裡被人逮住痛毆,在哪裡喝醉了月夜裸奔都能查得到。
他們當然不會遺忘資料中最重要的一點:
這個傢伙,擁有透過表象直接吸收吞噬天災本體的能力!
就好像曾經襲擊高加索的天災鷹翼母慘死時那樣……
這一刻,琥珀在夏爾的五指之間分崩離析。
就好像是精華流逝,一切的力量都被抽走了,吞食,化作資糧,匯入了夏爾的血液中。於是,盛開了千百年的葵花就此吊凋零,消散在了夏爾的手中。
那一剎那,夏爾痛苦咆哮,嘶吼。
在驚天動地的波瀾中,光芒吞沒了他,無數毀滅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