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廝殺了無數年之後終結了對方贏得最終勝利的存在。
披著人皮的天災。
想到這一點,葉清玄的後腦勺就有些疼。
這種難度的老怪,難道不是要自己經歷重重艱辛,打敗了攔路的老虎獅子大象,從小兵打起一直打完了八國柱、四天王之後才會大笑著從宮殿裡走出來的嗎?
為什麼自己一進門就重新整理在眼睛前面?
如今已經不是自己想要幹什麼了。
而是……對方想要幹啥?
白恆什麼都沒幹。
確切的說,只是伸手將葉清玄從坑裡拉出來,示意自己的隨從下去,將包圍過來的軍隊撤走,連虛空中隱藏的權杖樂師都屏退一旁。
宛如叔侄相間,促膝長談一般。
微笑著請葉清玄坐在了自己的對面,笑容和藹。
“喝茶麼?”
說著,他還親自端起茶壺,為葉清玄到出一杯滿是塵埃和上房梁碎片……泥漿,白恆愣了一下,不知為何,感覺到尷尬的卻是葉清玄。
啊,確實,都怪自己從天而降啊……
否則現在大家應該開始誇茶葉不錯了。
“還是別喝了,就放這兒。”
白恆搖頭,“當個擺設也不錯。”
於是,在佈滿裂痕,天花板出現了一個大洞的房間裡,兩個人坐在大坑旁邊的椅子上,一線天光從頭頂的大洞裡照下來,風裡隱隱傳來遠方的廝殺聲。
灰塵從天花板上落下來,落盡兩個人面前的茶杯裡。
無視了見鬼的環境,大家裝作是在高雅潔淨的茶室中對坐。
分外尷尬。
“所以,你這是終於造反了?”
葉清玄看著旁邊,那個被自己砸碎了一半,還有一半也被氣壓掀翻碾碎的沙盤,神態就不無嘲諷。
“我這麼說你可能不相信。”
白恆的面色古怪,“其實是,陛下造反了。”
“……”
葉清玄沉默,無言以對,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真的,倒不如說,我才是一直努力修橋補船的人呢,否則陛下怎麼可能短短十幾年,就一掃積弊?”
白恆攤手嘆息,“可惜,我位高權重,不能為上所容,否則,必然是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話。”
“呵呵,你就吹吧。”
葉清玄嗤笑,“皇帝傻了麼,造自己的反?”
“對啊。”
白恆點頭,笑容就變得古怪起來:“你猜陛下幹了啥?”
“……幹了啥?”
葉清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有人都知道,當今陛下簡拔寒門,提攜平民樂師……這倒是沒有什麼,但關鍵是……”白恆沉默了片刻,感慨道:
“種種舉措和你解釋起來很麻煩,不過知道幾個月之前,所有人才知道,她其實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廢除龍脈九姓,嗯,沒錯,將龍脈九姓的分封制度徹底給廢除掉。”
“……”
葉清玄沉默。
茫然,懵逼,困惑,愕然,然後是震驚。
就像是看到三公九卿在自己面前跳鋼管舞一樣,他瞪大了眼睛,看向白恆。
朋友,你說啥?
“啊,你沒聽錯。”
白恆淡淡地說道,“陛下宏圖深遠,甚至不是針對我白氏,而是連帶著柳氏、袁氏、長孫氏、雲樓氏、葉氏……乃至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的樓氏、秦氏連帶著自己家的皇族,都一齊廢除掉。
當真是千古聖君,令人敬仰。”
葉清玄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定然十足見鬼。
確實,如同白恆所說的那樣……
陛下造反了!
別人是造皇帝的反,她竟然是想要造自己的反!
她腦子怎麼想的!
“總而言之,現在所有龍脈九姓全都站在我這一邊。”白恆的手指敲著茶杯,“如今是六路諸侯聯軍上京勤王,清君側的戲碼,怎麼樣?喜歡不喜歡?”
喜歡……個屁啊!
搞什麼鬼!
我就只是過來想要低調一點帶自己的表妹走人,怎麼就會出現這麼見鬼的情況!
“說起來,也多虧我帶回來那一塊平衡之輪的碎片呢。”
白恆淡淡地說道:“沒想到陛下一夜之間,便用平衡之輪和長城將震旦徹底封鎖,恐怕現在外界根本猜不到這裡發